你這話誰能信?

吳大人心中腹誹,幸虧得他訊息來得快,之前霍雲霆在太尉府的一言一行幾乎他都知曉了,這才得知原來這場鴻門宴就是為了那國庫欠債而來。

除此之外,也讓吳大人有些驚疑的是,為何太尉和大理寺卿如此就輕易同意了,到底霍雲霆手中究竟是有他們什麼把柄?

雖然那邊得來的訊息沒有細說,但是吳大人浸淫朝廷這麼多年又怎會猜不到一二,恐怕就是那些陳年舊事。

吳大人內心裡多番猜測,表面上依舊不動如山,朝著霍雲霆道,“王爺光臨鄙舍,是微臣的榮幸,請進。”

各自心懷鬼胎,霍雲霆心情頗好的踏進了京兆尹府的大門。

這裡恐怕比大理寺卿府有趣多了。

而另一邊的攝政王府,顧言歡看著手中的回信,心中有些沉悶,兩個想法拉鋸著她的心,讓她有些不安。

這次京兆尹沒有把他們帶去前堂,而是來到了他的書房。

霍雲霆自然也很識趣的讓李繼白和褚淮南離開。

“吳大人,本王就不你兜圈子了,想必你也應當知道本王今日前來是所為何事罷?”

霍雲霆面前擺著一盞茶,他沒有動,轉而似笑非笑看著坐在對面的京兆尹。

他的書房不似攝政王府的書房那般陳設,內設字畫,格局擺置之間都彰顯著風雅之意,就連京兆尹本人都處處有溫雅之行。

奈何這可能一切都是表面假象,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在朝堂浸淫多年,霍雲霆又怎會看不透這些老狐狸,總而言之就一句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這京兆尹,自然可能以“人”的方式說話。

吳大人儒和的面容不正常了一瞬,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露出一抹溫笑,“太尉府中的事情微臣僅知曉一二,更詳細的,還是希望王爺能告知全貌。”

既然如此,霍雲霆也不吝嗇口舌,淡淡道,“如今國庫空虛,其中除卻這貪汙一事,大部分都是為各品宦官所借餉銀之事,國難為家難,想必吳大人應當能夠理解的罷?”

“自然,自然。”吳大人虛笑了兩聲,“可是王爺用對付戶大人那樣的法子對微臣可沒用,微臣可以用性命擔保,這京兆尹府中,除了那點剩餘銀兩,真就半子都拿不出來了。”

吳大人輕嘆,“王爺有所不知,戶大人所說也並非不是實話,如今不僅僅是皇宮,就連我們這些朝廷命臣都快要養活不起這一大家子人了。”

“所以才會腆著老臉上國庫借支,王爺也說了,國難如家難,微臣等又怎會不感同身受,但是奈何毫無辦法,陛下又不準身有官職的人行商,如此更是入不敷出,僅僅只能靠那點俸祿活著。”

“著實讓微臣們……唉……”

吳大人露出了一絲苦笑,滿臉愁容,倒是叫人看了信服不已。

“看來,本王是應當找個時間去皇兄那裡好好說道說道了。”

霍雲霆眯眸笑了笑,“一人如此說還可以權當謊言,就連吳大人你也如此,看來的確是皇兄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