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白說,他在裡面不僅僅是發現了蟾蜍的毒液,還有人血。”

霍雲霆臉色也沉重了一些,皺眉看向那個四四方方的小匣子,“人血?”

“對。”顧言歡把方才與李繼白探討的話都禿嚕了出來,“李繼白說,這人血是西域養蠱人獨有的血。”

“所以我們猜測,柳么么可能與那西域養蠱人有關,並且還可能,那西域養蠱人已經混跡到了京都,在我們發現不了的地方蟄伏著。”

這無疑是一個大訊息,霍雲霆指尖在榆木桌上一下一下敲著,沉眉思索道,“西域養蠱人?”

“早些來自宮中的一些貢品就西域而來,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麼那批東西可能會有點問題。”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霍雲霆目光凌厲,“他們為何會對你下手?”

如果不是那次偶然打碎了這個匣子,恐怕顧言歡已經用上了這個東西,霍雲霆只要一想到那些養蠱人能幹出什麼事情出來就臉色難看,心裡也極為慶幸。

幸好那次避過了這個東西。

與之前李繼白想的一樣,顧言歡自然有自己的猜測,但是她不可能與他們說,也只得露出一個迷茫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許是柳么么懷恨在心,然後西域養蠱人正好是看中了她這一點吧。”

顧言歡胡亂編著,有些心虛般不敢對上霍雲霆的目光,趕緊岔開話題道,“不過五皇叔,一般的養蠱人都如此厲害麼,我聽李繼白所說這極為嚴重的樣子。”

“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

霍雲霆沉聲繼續道,“以毒藥藥人,令人不自知者,令律謂之蠱毒。”

“曾古書也有言,早年楚令尹子元欲蠱文夫人,為館於其宮側而振萬焉,且同之二年,初伏,以狗御蠱。”

霍雲霆皺眉,“所以如若身中這蠱毒,那是極其麻煩的,並且需得養蠱之人親自而解,自然,也有養蠱之人解不了的蠱毒,那屆時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沒想到如今西域的人竟是不聲不響混跡到中原來了,並且還有可能已經混跡到權勢中心了。”

這可謂不得不讓霍雲霆重視,也在他的心裡重重的落下了一個隱患。

顧言歡沒有霍雲霆瞭解得如此之深,聞言心底暗自咂舌,沒想到那虞歌兒可真是個狠人。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氣氛詭秘,霍雲霆不得不凝重的囑咐著顧言歡,“平日裡多注意一些,那些陌生之物萬萬不要再接來,如若有,第一時間通知我或者是繼白。”

顧言歡乖巧的點了點頭,替他斟了一杯茶遞過去,眉眼彎彎,“我知曉了五皇叔,來,喝喝茶解解渴。”

霍雲霆的眉眼柔和了下來,不過隨即又想到什麼似地神色間又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和冷淡。

坐在他旁邊的顧言歡敏銳的察覺到了,眯了眯眸,掩下了心思沒有去詢問他。

顧言歡想說點什麼籠絡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雙手稱著下頜好奇看著他道,“五皇叔,昨晚聖上不是說召見褚公子嗎?今日召見了嗎?”

談到了另外一個話題霍雲霆也稍稍緩和了些神色,喝了一口茶後笑了笑,“嗯,不負所望,大放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