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寫好?”

“恐怕真的是說笑而已!還驚才豔豔,讓人笑話。”

“對呀,這麼久了也該寫好了,莫不是真的寫不出來反而來拖延時間罷?”

斷斷續續的話都傳入顧言歡耳中,她沒有去解釋,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們,而是看向了書房那個執筆的身影,眼神中是莫大的信任。

褚淮南緩緩寫下最後一筆,置筆吐出一口濁氣。

從剛開始顧言歡的一句話激發了他的靈感,讓他陡然想起了自己當初那首詩的雛形接下來該如何寫。

也是拖了顧言歡的福。

畢竟之前在外面的那些隻言片語他也聽見了,心下對顧言歡不勝感激又甚是感激,被人認同信任的感覺讓他平靜無波的心底泛起陣陣漣漪。

剛抬頭就對視上了顧言歡那雙明亮的眸子,褚淮南心下一動,拿著印章預落下的手是怎麼也落不下了。

這首詩不是他一人所作,也有她的一份。

不知道為何站在門口的顧言歡莫名讀懂了他那雙眸子看過來的意思,直接就走了過去,滿眼柔和。

“這是你作的,應當是你的。”

滿腔信任的肯定了他,在褚淮南怔住之際顧言歡直接壓下他的手,一個獨特的屬於褚淮南的印記便蓋在了那首詩的旁邊,點點紅色襯托著一旁耀眼的墨色,相映得彰,又是蓋棺定論。

就像褚淮南心裡那響起的“鏗鏘”一聲,伶仃又動聽,擾亂了他的思緒。

門外的幕僚們紛紛抬頭想看,卻見兩人磨磨蹭蹭故弄玄虛般,之前那倨傲的青年又忍不住開口貶駁了。

“故弄玄虛,裝神弄鬼,可能他真的寫不出來正在問顧姑娘怎麼辦呢!”

說著帶頭嘲笑引得周圍的人也大笑出聲。

但是幕僚中也有心思極為七竅玲瓏的,從一開始就跟那青年劃清了界限,默默觀察著這一切,也不附和,也不應聲。

書房內拿著宣紙的顧言歡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驚訝,幾行短短的詩與上世相同又不盡相同。

可能是因為顧言歡提前把這首詩現世的原因,褚淮南並沒有寫出跟上一世那首一模一樣的詩,但是卻比上一世的那首更為驚豔。

當即心下有些激動,讚賞的看了一眼褚淮南後就朝著門口走去遞給了霍雲霆。

“五皇叔。”

霍雲霆掃了一眼,隨後接過細細品讀著,不多時眸中也露出一抹驚豔,更是讚歎,他沒想到這褚淮南當真寫出瞭如此驚才豔豔的詩。

又隱晦的看了顧言歡一眼,不虧是言歡看中的人。

“管家。”

霍雲霆直接把那一篇薄薄的紙遞給了管家,看著四周好奇的人,薄唇微勾輕啟,“讀出來。”

管家小心翼翼的接過,秋風吹得周圍的樹枝沙沙作響,也帶著一眾目光凝聚在那張薄薄的紙上。

“臥聞越陽城裡鍾,系舟越陽城下樹。”

“正見空江明月來,雲水蒼茫失江路。”

“夜深江月弄清輝,水上人歌月下歸;”

“一闋聲長聽不盡,輕舟短楫去如飛。”

待最後一字緩緩落下,花香四起,擾了不知多少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