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鵠這麼一說,高焱緩緩的回憶起了上一次韓相張平在內史騰安排他前往咸陽的前一晚病重事情。

“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高焱當時在外地剿匪,並沒有見過當時的張平,也沒有收到內史騰的殺張平的命令,所以當時高焱並沒有返回新鄭。

“主上,當時韓王當眾替張平求情才救了張平一命,而且張平當時臉色蠟黃,渾身抽搐不止,鑑於這個情況他才被郡守內史騰免除前往新鄭,而且這一年以來,張平的病況絲毫沒有任何好轉。”

說到這裡,黃鵠不由的話鋒一轉。

“但不久前,屬下收買了一個張府倒夜香的奴僕。”

“據他所說,這一年來張府的夜香都是經他的手處理的,張平房間的夜香很規律,只是氣味很臭,而且形狀異常完整,幾乎是每天都有!”

黃鵠的話讓高焱忽然有種噁心的感覺。

好嘛!

他處心積慮弄出來的偵稽部競然收買了一個倒夜香的,而且還研究起來了。

忽然,高焱將心中的厭惡感一掃而空,眼中泛起精光。

少年時作為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人才,高焱很快就明白了黃鵠話中的隱喻,若是張平重病,那他的夜香絕不可能如此規律,而且也不會很完整。

至於臭,以高焱看來,那只是因為張平頓頓吃肉。

一個重病的人,作息規律,頓頓吃肉,這絕不正常。

黃鵠真正的意思是張平裝病,不想去咸陽。

“你繼續說!”

看著似乎還有話說的黃鵠,高焱讓他繼續說。

“主上,張家世代詩書傳家,按說父親病重,兒子應該盡孝於前,但張平的兒子張良卻一年未歸,就算再遠訊息也應該傳到了。”

“但張良卻久久未歸,難道遊學比自己的父親更重要?”

“所以,屬下覺得張平絕對有問題,只是他們絲毫沒有發作,屬下也全是猜測不好稟報。”

看著認真分析的黃鵠,高焱對他今天的表現很滿意,古代這些高門貴閥門中奴僕都是世代傳承,想要探聽訊息確實很難,但黃鵠竟然能從這種小事中分析出重要資訊,可見其人心細如髮,可堪造就。

“黃鵠做的不錯!”

對於黃鵠的表現高焱不佞讚揚,因為黃鵠今天給出的訊息實在他重要。

“今後希望你也能如今天一般細心,你這個訊息很重要。”

最近高焱總感覺這一年過的實在是太順利了,似乎新鄭一夜之間就完全成了秦土,連絲毫轉折也沒有。

但今天,事實告訴他,暗中早已經有人在籌謀,整個新鄭只怕已然是暗流湧動,殺機四伏。

所以他絕不能掉以輕心,這郡尉可還沒做過癮呢!

“好了,你下去繼續查查,但決不能打草驚蛇,就算慢點也沒關係!”

“希望你能再給我帶來點好訊息!”

高焱的話讓黃鵠一時間渾身充滿了幹勁。

行了一禮就悄然離開高焱的營帳,他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的線索。

黃鵠一出門,高焱就看向了把玩著手中黑色翎羽的墨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