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屋通體木質,但並不像東北常見的土坯房樣式,而更像是地理課本上那種日本式的居所……

只見這小屋的廊廳之內掛著整齊的捲簾,正門玄關上掛著一幅瓷制的風鈴,蝶星掩映之下,這個日式的小屋別有一番風韻……

只見老薛和丁瞎子自從走近小屋以後,就顯得格外拘謹,表情也變得肅穆起來。

老薛慢慢走近小屋門口,在門榻旁邊站定,慢慢地跪在了門榻之上,丁瞎子則規矩地攬過小豆子,站在旁邊……

“天力過來!跪在我後面!”老薛輕聲命令天力道。

天力聽罷,不敢怠慢,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跪在師父身後……

老薛先是磕了一個頭,大聲說道:“師母在上,不孝徒薛雲拜謁!”

天力不禁一驚心想:“合著這日式的小屋裡住著的師父的師母,那論起輩分,豈不是我的師奶了?”

天力正琢磨著,只聽得小屋裡輕輕的響動,好像是有人穿著木屐正從屋裡慢慢的走出來。

隨著一個拉開玄關的動作,只見一個一襲杏黃色和服、十分恬靜優雅、彷彿一身仙氣的日本女人從玄關後面慢慢地走了出來……

“這是師奶?這也太年輕了吧!”天力看到這個日本女人之後,不禁驚歎道。

只見這個日本女人論年齡看上去最多二十多歲,但看到師父恭恭敬敬地施禮,自己也趕緊拘謹地跪著不敢講話……

只見她走到近前來站定,低頭環顧了一下面前的幾人,丁瞎子這時也單膝跪地叩拜,表示尊敬……

“都起來吧!”只見師母抬起雙手做了一個歡迎的動作,然後輕聲說道,這聲音裡透著一股和善和高潔並存的氣息……

直到走近,天力這才發現,這個師奶的眼神雖然慈祥威嚴,臉頰也看起來極有光澤,但是微微地能夠看得出一種楠木的紋路。

天力心裡不禁一驚,因為從小在木匠鋪長大,楠木的紋路他太熟悉不過了,這時候在他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師奶不是人!而是一個生傀!”

想罷,內心不禁多了一道疑問,為什麼師父要叫這個生傀師母,而這個生傀為什麼會住在這個蝶星谷裡,這個日式小屋如此精緻,難道是師父打造的?……

小木屋內……

“你……是薛雲的徒弟?”師奶優雅地端坐在長桌前,望著坐在對面的老薛四人,目光最後落在天力身上,幽幽地問道。

“是!師奶!”天力尊敬地答道。

師母一聽師奶二字,不禁用寬大的袖口擋住自己的嘴無聲地笑了起來,然後輕聲說道:“孩子,我叫前田蝶舞。”

“是!”天力恭敬地答道。

前田蝶舞轉向老薛,又幽幽地問道:“薛雲,這孩子掛角了嗎?”

老薛連忙回答道:“回師母,還沒有,這孩子今年夏天才滿十八,還沒掛角,不過徒弟我養育他多年,深知他品性純良,天資聰慧,正準備推他掛角,繼承靈犀派的衣缽。”

前田蝶舞點點頭,說道:“嗯,靈犀一派經過這許多磨難,是需要一個像樣的傳人把它發揚光大了……”

老薛連忙點頭……

前田蝶舞又慢慢地轉頭問丁瞎子道:“丁山,雷雪梅還是不肯進谷嗎?”

丁瞎子趕忙答道:“對!俺……俺封山前去過她店裡,跟她說您想讓她進谷的事,她還是不應!”

前田蝶舞聽罷,低下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天力一聽不禁想到,師奶問到的雷雪梅,一定就是大車店裡女掌櫃的梅姨,他曾經見過密室排位上師祖雷禪的排位,這梅姨原來也姓雷……

老薛見狀,知道丁瞎子這句話勾起了前田蝶舞的傷心事,趕緊岔開話題道:“對了師母,你看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