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國卷 三十四回 奇怪行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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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些時候,在陳郡城外的一處山腳下,齊浪立馬而停。就在面前不遠處,先前離府的所有府衛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姿態相當謙恭,頗為嚴肅。
他抬起頭來,微微一笑,他的鼻子特別大,眼睛細小,還有烏鴉般的大嘴,笑容在他臉上看上去十分得意,眼神則頗為奸詐的感覺。翻身下馬,他迅速地掃了一遍眾人:“動手吧”
為了不聲張,眾人緊閉起嘴巴,不約而同地點頭,朝身後不遠處的一間木屋前進,動作非常迅速。
“記住!千萬要小心!不要大意!”齊浪的笑臉瞬間收斂,表情陰沉下去。
一處山坡上,林逸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他距離木屋較近,只有短短一二十米的樣子,整個身子都被他深埋在草地裡,甚至還往身上丟了不少泥土,僅露出一雙眼睛和用來呼吸的鼻子,目的就是不引人注目,儘管周圍四下無人,可就連呼吸他也下意識地控制著減緩。
這種情形,他早就已經習慣,他是明鄺最信賴的人之一,自打跟著明鄺去了大理寺,這事就沒少幹過。
常常明鄺審問到關鍵時候,他都會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讓犯人獨處,林逸就躲在一旁觀察犯人的一舉一動,以此讓明鄺做出推斷。有時查一些較為困難的案子時,正面找不到突破口,也需要林逸進行長時間甚至幾天的細微觀察。
最誇張的一回,明鄺讓他去調查一個有嫌疑的乞丐,可那人自打頭天就一直待在一處破廟裡,幾乎一直都在睡覺,大多數時候就像一具冰冷的死屍,餓了就嚼兩口囤積的野菜。
林逸當時也是和今日一樣,躲在廟旁的山坡上,將自己完全深入土泥之中,距離那個乞丐僅有十米不到的距離。颳風下雨是雷打不動,一連數天都是如此,竟真的一點都沒被乞丐察覺。
明鄺當時問他觀察的過程,林逸只是笑笑沒有回答。不過,明鄺因此對他的信賴更甚從前,有什麼事情大多時候第一時間都找他。這回,林逸也不想讓明鄺和青樓那天一樣,再一次的失落。
“準備好了沒?”齊浪聲音低而急促,小心翼翼地招呼著府衛,他彎著身子率先出來,四下張望賊眉鼠眼得像個小偷。
他比任何人都要警惕小心,因此儘可能地提防起周圍任何一個小動靜。這事情辦成了,上面的人絕不吝惜賞賜,儘管平時他也會收到一些獎賞,即便他什麼也沒做。當然,換做其他的大多數人恐怕都不會對誘人的賞賜表示拒絕,他也明白這一切無非是為了收攬其心。
自打他開始辦這事也有好幾年了,如果事情敗露,他自己怎麼樣倒是無所謂,可整個齊家卻會受到相當大的衝擊,甚至是整個塗國的疾風怒火都將傾注在脆弱的齊家。
所以在辦這事的時候,他是不得不萬分上心,為了萬無一失,保險起見他還從懷中裡拿出銀票,挨個分發給每一個府衛,就是讓他們能夠專心再專心,小心再小心。
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面對主子突如其來的示好,一眾手下敬領以後,紛紛整了整衣物,整體狀態要比先前更加上心。
“走!”齊浪把木門完全拉開,匆忙地招呼著眾人出來。緊接著幾十個府衛聚集在一塊一同出屋,腳步沉穩而緩慢。
可接下來看到的,卻讓林逸徹頭徹尾的搞不懂了。視線中,府衛的正中央保護著的,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木箱子,可那箱子,卻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左看右看也察覺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一個普通的箱子竟然要這麼多人進行嚴密的保護?估計也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這群人吃飽了撐的。林逸清楚這群人當然不可能這麼無聊。要麼,這箱子裡面肯定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又聯想到先前在青樓所見,他因此更加確認了箱子裡的物件就是黃金。
只是,他還有一點感到奇怪,既然是黃金,那轉移起來應該十分匆忙才對,可看這群人不僅是腳步實在是太慢,而且這一趟就不慌不忙地運送一箱,是不是太少了。
可能是因為黃金太過重要,如果一下子轉移太多不光容易分心,也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萬一出了意外,虧損可不就是簡單的一個箱子了。這是他能夠想通的唯一解釋。
因為木屋周圍留了幾個士兵來回巡視,靠近不得。林逸便小心起身,迅速跟上轉移的隊伍過去,雖然隊伍的移速緩慢,可他依然全程緊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生怕就是一個不注意尋不見了人影。
“來來來!喝些湯藥。”明安匆忙疾步走入房間,眼神全然鎖定在雙手捧著的藥碗上,還不忘吹上兩口,生怕兒子入不了嘴被燙到,悽臨溪緊繃著臉跟在身後,這藥本來是她來送的,只是在廚房熬藥的時候老爺就率先搶了過去。
明鄺此刻正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翟隴在他身旁檢視著傷勢的具體情況。
明安著急地剛把藥放下,緊接著對兒子上下其手,這看看那摸摸:“傷怎麼樣了,可不可以走路啊?”
“哎呀,爹。我腿沒受傷,你放心好了,我沒事。”明安抿著嘴,對於心急如焚的父親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