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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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備站在兩旁,盡頭劊子手手擒大刀,陳延年手腳皆為鐐銬鎖住,身上沒有一處完好之處,傷口猙獰,血汙佈滿衣物,嚴刑拷打之後遍體鱗傷的陳延年被押往刑場,每走一步,腳鐐都被拖著響動,踩過開著野花的血窪,從容不迫地走向劊子手。
臨刑之前陳延年回眸,笑容裡全是釋然,眼裡仍然綻放著希望的光芒,一如在法蘭西的歲月那般。
《獨步成仙》
……
這場戲是陳韞的殺青戲,只是短短的幾十步,可劇組卻忙活了一下午才將這段長鏡頭給拍完,陳韞也走了幾十遍,這才演出了張導想象中的場面。
只是這段戲過後陳延年是殺青了,可陳韞在拍完戲之後半天都沒緩過來,坐在位置上一直髮呆,直到白灼灼過了好一會兒才讓他去卸妝。
卸完妝後張導和於偉過來看了一眼,和陳韞聊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留白灼灼在邊上看著陳韞,他們繼續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王翊然和陳韞同時殺青,殺青鏡頭也是類似,可他卻沒有像陳韞一樣沉進去,輕鬆抽身出來,看陳韞好像還陷在戲裡,他沒什麼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辦,便去詢問他的“爸比”於偉。
“偉叔,韞哥他這怎麼辦啊?好像有點入戲了他。”王翊然看著陳韞的狀態非常不對,心裡也很擔心,畢竟演員入戲太深這種狀況層出不窮,而且有不少一直都走不出來。
“這種事情只能讓韞哥兒自己來了,可能跟他親密的人能幫上忙,至少我們是幫不上什麼忙的。戲演得是真的很好,就可惜韞哥兒野路子出身,他很有天賦,如果能讀幾年表演再出來就不會像現在一樣了,他好像這兩部劇都是沉進去演的,演得雖然好了,但入戲也深了,不好辦吶,還是得看他自己。”於偉也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該傳授的經驗已經傳授過了,現在全靠陳韞自己了,先讓他安靜著從這段戲的情緒裡邊出來,之後再用別的方法轉移他的注意力,才能逐漸從入戲的狀態裡邊抽身。
王翊然擔心地看著陳韞,最後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角色殺青後陳韞便不需要再待在劇組裡邊了,但張導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陳韞幫忙,他知道陳韞會寫歌,正巧《覺醒年代》的片頭片尾曲以及插曲還有沒有著落,他想看陳韞能不能慷慨解囊,再發揮一下他的才華。
白灼灼有心想讓陳韞休息一下,心裡邊都在幫他找藉口推脫了,可他卻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且表示會盡快完成,這下白灼灼也很無奈了。
“你現在想幹嘛?《鬼怪》十二月半月份開機,現在還有一個來月的空閒時間,要不出去玩一圈?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充足的休息來消除現在的狀態,你這狀態太讓人擔心了。”
白灼灼憂心忡忡地看著陳韞,他此時的狀態比《我們的歲月如歌》那會兒要糟糕多了。
《我們的歲月如歌》殺青時候陳韞其實都沒受多大的影響,只要不和餘疏淺見面,不聯絡,時間一過,其實就什麼也沒有了。
但這《覺醒年代》不一樣,陳韞在接到劇本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充足,查了很多資料,只想將陳延年詮釋到最好,拍戲的時候也是沉浸式表演,將體驗派的路子走得越來越深,所以到最後“陳延年”英勇就義角色殺青之後,他才會出現此時的狀態。
“沒什麼事兒,給我幾天時間就好了,不是還說了要去學騎馬嗎?我回蓉城待一段時間吧!順便幫我找一個教練和馬場,《鬼怪》裡邊有馬背上的戲。”陳韞默默道。
“騎馬的戲沒有多少,我問過高導了,到時候用替身就OK,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調整自己的狀態,接下來的行程都推掉,你回蓉城待一段時間吧。”
白灼灼嘆了一口氣,否決掉了陳韞的提議,還是想要他能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她也察覺到了陳韞這體驗派路子入戲之後的麻煩,心裡邊盤算著找個機會送陳韞去北影或者中戲旁聽一下,再不濟幫忙找個表演老師輔導一下表演方法,老這樣沉浸式表演也不是個事兒啊。
萬一哪一天運氣不好沒從戲裡邊走出來怎麼辦?
白灼灼想著,安排好陳韞的行程後偷偷給李清歡發了訊息過去。
“清歡,陳老師殺青了,接下來這段時間他沒有安排工作,你抽空好好陪陪他,他有點入戲……”
李清歡這邊剛剛看完導師拔完智齒,在徵得導師和病人同意之後將那智齒收集了起來,畢竟是她參與的第一起手術,留下來做個紀念。
而且這智齒的形狀也蠻神奇的,有點像愛心,稍微打磨一下的話就更像了,她還盤算著要不要將這個有意義的智齒包裝一下送給陳韞,雖然感覺他不一定會喜歡,但勝在特別。
這輩子除了她肯定是沒有別人會送他這種禮物了。
不過搞得她就好像個直女一樣,送禮物淨送這些……
李清歡想象著陳韞收到這顆智齒的場景,不禁莞爾一笑。
隨後她便收到了來自白灼灼的訊息,說陳韞因為拍戲入戲太深,需要休息調整狀態,讓李清歡可以好好陪陪他……
其實這段時間她還挺忙的,時間都是半天半天地用,要麼在醫院,要麼就在學校,陳韞沒在蓉城,她連家都回得少。
不過看白灼灼的訊息,陳韞似乎狀態很差,具體差到什麼地步她也不知道,內心不禁就慌張起來,想著那些因為入戲太深而抑鬱的演員,她心裡咯噔一下。
和陳韞影片的時候她倒是沒看出來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感覺他整個人都很疲憊,她不清楚這是不是白灼灼說的入戲狀態,沒見到陳韞,她的心思就越來越亂。
可心思再亂她也得在醫院如平常一般表現,不能讓不好的情緒影響到自己的學習工作,醫院的同學和導師們沒有什麼感覺,但王玥卻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