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堃面露兇色,用手掌在脖子上示意了一下。

“這萬萬使不得。”康德頓時慌亂起來,說道,“父皇對我恩重如山,疼愛有加,我怎麼能弒父呢?”

“前朝都有殺兄弒父的案例,”方堃笑道,“他們的皇位不也坐得穩穩的?在後世看來,他們還是明君呢。”

“無論怎麼說,我都下不了手。”康德搖了搖頭。

“無毒不丈夫,”方堃說道,“其實不需要你動手,只要你有這個意思,老臣自有安排。”

太子康德還是猶猶豫豫的不吱聲。

“幹大事的人就是要果斷才是。”方堃說道,“猶猶豫豫將會錯失良機。”

康德想想也是,可面對的是非常疼愛自己的父皇,他始終下不了決心。

“你父皇也是的,”方堃說道,“他八歲登基,至今已當了差不多六十年,他既然疼愛你,就應該把皇位傳給你,自己當太上皇,他不傳給你,就是他太自私了。”

康德想想老臣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可叫他開口除掉父皇,他是開不了這個口。

方堃知道太子的內心在起著變化,他說道,“假若你的父皇在戰場上出了事,丟了性命,那你就是正兒八經的皇位繼承人。”

這個結局正好,太子康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了皇位而不至於被世上譏笑。

儘管這個微笑一閃而過,卻逃不過這位老奸巨猾的老臣的眼睛。

“太子殿下,”方堃笑著說道,“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今後具體的事,你自己要拿主意。”

方堃說完,便朝外走去,他邊走邊盤算著自己的事,他知道自己有務大的事,要你皇上發覺了,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也是他極力縱容太子弒父的一個理由。

方堃剛走出太子的宮殿,恰巧成公公來到太子宮,他是受陳貴妃娘娘之命來到太子這裡打探打探訊息的。

太子康德見方堃退出後,仍坐在那裡苦苦冥思,他在想,方堃的話不無道理,可弒父奪位這事又似乎太大了,他一下子又接受不了。

“太子爺,成公公求見。”一個丫鬟稟告道。

“宣他進來吧。”太子想都沒想就對丫鬟說道。

成公公進來的時候見到太子殿下還穿著龍袍,心下一驚,怎麼青天白日還穿著龍袍?是不是在過當皇上的癮?

“啟稟太子殿下,”成公公施禮道,“貴妃娘娘差奴才前來有要事相商。”

“平身吧,”太子康德說道,“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具體有何事,奴才也不知道,”成公公說道,“聽貴妃娘娘的口氣,這事不是什麼小事,煩太子殿下今夜晚些時候親自去紫雲閣。”

要我親自去紫雲閣?這又有什麼啥重要的事?非得讓我今夜晚些時候親自去?太子很是納悶。

“我知道了。”太子殿下說道。

“那奴才告退了。”

成公公邊說邊退出了太子宮。

回到紫雲閣,成公公迫不及待的把太子殿下穿黃袍的事告訴了貴妃娘娘。

“也難怪康德太子,”陳貴妃嘆了一口氣,說道,“當了五十多年的太子,也算夠委屈了。”

“貴妃娘娘的意思是?”成公公大膽的問道。

“主子的事,你就不要打聽了。”陳貴妃直接打斷了成公公的問話,說道,“你去幹自己的事情去。”

夜色降臨,皇宮裡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