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金鳳兒嘆了口氣說道,“這仗要打多久?我也不知道我的賢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說你是蔣賢的媳婦,”姚芳問道,“你與他結過婚嗎?”

“我還在孃的肚子裡時,我就許配給賢哥哥了。”金鳳兒深情的回憶著,“他的父親是一個私塾先生,我五歲開蒙,十一歲那年,賢哥哥家遭到一個惡霸的欺負,霸佔他家的良田,還把他爹打成殘廢。”

“那惡霸真是可惡,”姚芳好奇的問道,“你知道是誰嗎?”

“他燒成灰我也認得,”金鳳兒說道,“他叫李正虎,你不是說陳貴妃是順天府的府臺大人的千金,那他就是陳貴妃的表兄。”

“啊……”姚芳驚叫起來。

姚芳剛叫出聲來,頓覺自己失態,急忙捂著嘴。

“現在這個恩怨解開了沒有?”姚芳輕聲的問道。

“這仇越結越深,”金鳳兒說道,“賢哥哥為父報仇,剌傷了李正虎。”

“你的賢哥哥把那惡霸剌傷了?”姚芳關切的問道。

“嗯,”金鳳兒說道,“那年賢哥哥才十三歲。”

“你的賢哥哥十三歲就有那麼衝?”姚芳說道,“那他怎麼到皇宮裡來了?”

“說來話長,”金鳳兒說道,“當時陳貴妃的父親還是我們清水縣的縣令,因他是李正虎的姑父,在判案時徇私枉法,把屬於賢哥哥家的良田判給他侄兒,還將賢哥的爹打了一百大板。”

“後來呢?“姚芳似乎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

“後來我的賢哥哥對這個判決很氣憤,”金鳳兒說道,“他用弓箭射瞎了陳貴妃她爹的眼睛。”

“我也聽說有這回事,”姚芳說道,“我父親對我說過這件事,沒想到是你的賢哥哥射瞎的。”

“正因為這件事,我的賢哥哥便遭到官府的通緝,”金鳳兒說道,“他便亡命天涯,從此以後,我再沒有見到過他。”

金鳳兒說著說著,那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那你怎麼知道他在皇宮?”姚芳說道,“你又是怎麼要到皇宮裡來找你的賢哥哥?”

金鳳兒見姚芳問起這事,更加的傷心了。

“賢哥哥走後三四年,我也長大了。”金鳳兒說道,“那個時候賢哥哥的一個師兄弟送來了信,說是要到庸親王府當差,恰恰在那時候,那個挨千刀的李正虎要納我為妾,我便逃到這裡來了。”

“也難為你了,”姚芳說道,“從順天府到京城可有一千五百里,我想都不敢想象你能走過來。”

“想起這一路,我的心都在流血。”金鳳兒說道,“到了京城,我得了重病,差點死在這裡了。”

“鳳兒,”姚芳壓底聲音說道,“你在這裡可要當心了,那陳貴妃現在是皇上的寵妃,在後宮可以說為所欲為。”

“我知道了,”金鳳兒說道,“我雖然逃出了李正虎的虎口,可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變幻莫測的深宮。”

金鳳兒與姚芳在那裡盡情的說著,萬萬沒想到她們的談話被一個人聽到了,聽到也無所謂,問題是她為了自己的利益向陳貴妃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