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想問你一個事情。”老邢頭問道,“我知道你不是啞巴,並且知道你是一個姑娘。我很好奇,你為何要女扮男裝?為何還要裝啞巴去京城?”

金鳳兒見老邢頭如是說,一下跪拜在地,那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

金鳳兒便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訴說著心裡所有的委屈與心酸。

“你的男人果真在雍親王府?”老邢頭說道。

“我也不能確切,”金鳳兒說道,“我只是聽他的一個結拜兄弟說的,賢哥哥在信中也說他要跟著四阿哥去,我也不知道他真的去了沒有?”

“你這個妹子也真膽大,”老邢頭說道,“京城這麼遠,你還不能確定你男人是不是真的在那裡。”

“我也是被逼無奈呀,老叔。”彭大妹哭道,“就算他沒在那裡,我也要逃出去尋找!”

“也真難為你了。”老邢頭說道,說著說著,眼裡泛著淚光。

“不瞞你說,”老邢頭說道,“我女兒邢葉也在雍親王府當宮女。”

“你女兒在雍親王府?”金鳳兒很是驚訝,問道,“她是為何去的?”

“她跟你一樣,也是逃婚去的。”老邢頭說道,“我們這裡有一個九爺,也算是土霸王,他看上我家葉妹子,要娶她為妾,我葉妹子不依,好在我家有一個親戚在宮裡當太監,於是投奔他,在宮裡找了一份差事。”

“在宮裡能找到差事?”金鳳兒驚訝的說道,“我若找不到賢哥哥,我就想在宮裡先找個差事,掙了錢再去找賢哥哥。”

“宮裡的差事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老邢頭說道,“如果不是我那太監的親戚幫忙,葉妹子也當不上宮女。”

“當宮女能掙多少銀子?”金鳳兒問道。 [space]

“能當宮女也不錯的,銀子也能掙不少。”老邢頭說道,“我這房子就是我的葉妹子寄回來的銀子修的。”

“我開始還以為是你打漁掙的銀子修的。”金鳳兒自嘲的說道。

“當宮女掙的銀子是不少的,”老邢頭說道,“剛進去的話要籤十年的約,出來的時候就變成老姑娘了,很難嫁囉。”

“邢葉姐去宮裡面有好多年了?”金鳳兒問道。

“今年已有八年了,”邢母說道,眼圈也紅了起來,“她還要兩年才能回家。”

“大娘,你是不是天天盼著邢姐回來呀?”金鳳兒說道。

“哪有不想她的。”邢母說著說著用衣袖試探著眼角的淚水,“我還擔心她回來以後,到哪裡去找合適的郎君?”

“擔心有什麼用?”老邢頭說道,“這位姑娘要去京城,我們應該給她捎封信去,告訴她房子已修好了。”

“你我都大字不知一個,怎麼寫信?”邢母說道,“還是要村裡那個小秀才寫,大家寫信都要去找他。”

“大娘,你們要寫些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們寫。”金鳳兒說道。

“你會寫信?”邢母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你一個女孩子,上過學?”

“我公公是教私塾的。”金鳳兒笑了笑,說道,“我還沒出生就許配給賢哥哥,他爹就是私塾先生,只是他後來被李正虎打殘廢了。”

“那李正虎是該殺的。”老邢頭說道,“老婆子,把葉妹子上次寫回來的信拿出來,讓大妹子看看。”

邢母回屋去找信去了,老邢頭說道,“我們不識字,那信還是小秀才念給我們聽的,說是葉妹子現在調到什麼避暑山莊的獅子園去了。”

“邢姐在獅子園?”彭大妹驚訝的說道,“那裡面是不是有很多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