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婉兒將那白布扯開的一瞬間,突然,一隻寬大的手掌直接捂住了她的雙眼,隨即,一道讓人安心的男人聲音鑽進自己的耳中:“娘子,乖,不要看這種髒東西!”

是陳景山!

蘇婉兒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柔軟了下來,整個人靠在身後男人的胸口,低聲應道:“嗯!”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看這擔架上的死人好不好?

可若是不看,她又怎麼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不過,蘇婉兒怕也是害怕得忘記了,儘管她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儘管她從網際網路上了解了不少知識,可對於死了的屍體卻也只限於電視劇中而已,哪怕她這會兒看了屍體,那也根本不知道這屍體死了多少天,因何而死。

蘇婉兒不會驗屍,可並不代表陳景山就不會!

這個上過戰場,當兵那麼多年的男人,曾經有著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各種慘死的屍體。

只要不是特別複雜的死法,這男人都是知道的。

如今,男人只瞥了一眼擔架上的男人,他便知曉了這毫無生氣的人死了多少天,因何而死。

陳景山將蘇婉兒緊緊捏著的白布接過,等再次蓋住那屍體後,男人才將遮擋住蘇婉兒眼睛的手移開了。

現在天氣炎熱,擔架上的屍體又不做任何處理,已經有極臭的味道發出來了,所以,陳景山牽著蘇婉兒的手就趕緊遠離了擔架上的屍體。

“相公,那……那屍體怎麼樣?”蘇婉兒邊走,邊問道。

“放心,為夫心裡頭有數了!”陳景山柔聲安慰道。

待走到錢掌櫃的面前後,陳景山便朝他身旁的夥計冷聲道:“屍體還未腐爛,你去看看那屍體的面容,想想他到底有沒有來過你們酒樓吃飯。”

“啊?”酒樓的夥計一聽陳景山的話,臉上瞬間露出驚恐的表情,結結巴巴道:“不,不用了吧。”

說完,夥計又趕忙加了一句:“陳老闆,你……你也知道的,咱們聚仙樓每日人來人往的,我,我又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怎……怎麼可能將每個來酒樓吃飯的客人都記住啊!”

聽著夥計的話,原本面色緊張的婦人瞬間鬆了一口氣,不過,沒等她全部放鬆下來,陳景山犀利的眼神突然望向她,緊接著,便冷冷開口問道:“你們當家的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前……前天。”婦人老老實實道。

倒也跟他推算的時間差不多,於是,陳景山又沉聲問道:“既然你們當家的前天就死的,那為什麼當日你沒來聚仙樓鬧,反而隔了一天才讓人抬著屍體過來鬧這事情?”

“這個……”婦人被陳景山這麼一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原因來。

瞧著婦人眼神閃爍的模樣,周圍那些腦袋瓜拎得清的人也開始交頭接耳道:“是啊,既然前天就死了,幹嘛前天不過來討公道啊,反而還把屍體放家裡頭呆了一天。”

“你還別說,這還真有些奇怪了!這麼熱的天氣,這死透了的人兒多往家裡頭放一天,那不是臭得更快啊!這當媳婦的咋能這般狠心對自家相公啊?”

“古怪,著實是有些古怪啊!”

隨著眾人的議論聲響起,原本偏向婦人的輿論漸漸開始往陳景山他們這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