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被自家小姐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大跳,有些不解地朝蘇婉兒的手臂看,在看到潔白似雪的肌膚上一枚銅錢般大小的瓊花胎記時,老嬤嬤也是大吃一驚:“這……這個是……”

小姑娘抱著衣服站在床邊,右手緩緩撫上蘇婉兒右臂上的瓊花,嘴裡頭喃喃道:“嬤嬤,孃親沒有騙人,這青山縣真的有瓊花胎記的人兒!”

“郡主,若她真的是公主所尋的人,那……那她的身份豈不是……”沒等老嬤嬤把話說完,已經洗好手的陳景山在外頭敲了敲門,緊接著,便推門而入了。

老嬤嬤瞧著有人進來,立馬結束了與面前小姑娘的話題,輕咳嗽一聲道:“小姐,快把衣服給老奴,老奴好將陳夫人身上的溼衣服換下來。”

“哦,好好。”小姑娘一聽老嬤嬤的話,立馬將手裡的衣服遞過去,但雙眸已經看著蘇婉兒手臂上的瓊花胎記移不開眼睛。

等陳景山關好門過來時,老嬤嬤已經幫蘇婉兒將裡衣穿好了,陳景山對著老嬤嬤道:“剛剛有勞嬤嬤了,接下去我家娘子衣服,我來穿就是了。”

老嬤嬤見此,也就從床上站了起來,將剩下的衣服遞給他:“陳老闆客氣了,這是老奴該做的。”

老嬤嬤說完,又狀似不經意地同陳景山閒聊道:“陳老闆,剛剛給陳夫人換衣服時,瞧著她的右臂有一瓊花的圖案,這是夫人自己紋上去的嗎?”

陳景山搖了搖頭:“不是,這是我家夫人天生的胎記。”

蘇婉兒手臂上的那朵瓊花胎記因著太過逼真,陳景山第一次瞧見時也以為是她自己紋上去的。

不過,後來蘇婉兒自己解釋,這是她從一出生就有的,所以,今日老嬤嬤瞧見了這瓊花胎記,好奇多問一句陳景山也並不覺得奇怪。

“陳老闆,陳夫人是哪裡人啊?”老嬤嬤問道:“我怎聽陳夫人的口音,倒覺得她不像是青山縣的人。”

陳景山轉頭看了老嬤嬤一眼,這才回答道:“嗯,我跟我家夫人都是青山縣附近村子的,鄉下同縣城人說話的口音是有些不同。”

“那尊夫人今年幾歲了?”老嬤嬤又問:“我瞧著夫人很是年輕啊,這若不是髮髻梳成了婦人模樣,說她是未出閣的姑娘都有人信呢。”

“二十四。”陳景山回答道。

“那尊夫人孃家在何處……”

這次,沒等老嬤嬤把話說完,陳景山原本給蘇婉兒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望向老嬤嬤的雙眸微微一眯,聲音帶著絲絲冷意道:“嬤嬤似乎對我家娘子的身世很感興趣?”

從手臂的胎記到哪裡人、幾歲、家住哪裡,若是再打聽下去,就怕是要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給挖出來了。

老嬤嬤見陳景山已心生警覺,便緩緩一笑道:“陳老闆誤會了,老奴只是一時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雙父母,才能生下像陳夫人這般漂亮的可人兒了。”

這時,老嬤嬤身旁的小姑娘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朝著陳景山道:“陳叔叔,漂亮姐姐的父母也肯定很好看吧?”

自家娘子的父母……好看嗎?

陳景山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上次來鋪子裡大鬧的蘇家人,一個個尖酸刻薄,霸道無賴,那可跟漂亮沾不上任何關係。

最終,陳景山搖了搖頭,朝著小姑娘道:“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