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另外一邊則起了個灶頭,上面的兩口大鍋正咕咕得冒著熱氣。

來幫忙的婦人們直誇蘇婉兒家的廚房弄的講究,尤其那幾排櫃子,可真真是能裝東西的很啊!

這幾個婦人都是能幹的,嘴裡頭說著話,可該乾的活兒那是一點兒都沒落下。

因著這算是陳景山和蘇婉兒夫妻倆第一次辦席面,所以,桌上的菜也是下了本錢的。

一條香噴噴的紅燒魚,一隻塞滿了紅棗、糯米、香菇等東西的八寶鴨,還有紅燒肉、小雞燉蘑菇以及幾盤蔬菜和管飽的白米飯。

這樣的菜色算是全村的獨一份兒了,被邀請過來吃席面的村民和工匠們那叫一個開心,直誇陳景山和蘇婉兒夫妻倆厚道,辦事體面。

原本這該是一頓賓客盡歡的上樑酒,可偏偏就有人要搞出點兒事情來,比如老陳家的那幾粒老鼠屎。

待席面吃到一半時,陳老頭一家子的人才姍姍來遲,柳氏因為滷味的事情至今對蘇婉兒懷恨在心,所以,大房只來了陳老大一人。

老陳家的人一進門,看著大傢伙吃吃喝喝的熱鬧場景,幾個人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

自從陳金珠和周子義在曬穀場的小黑屋被抓姦後,老陳家的人在上河村便一直抬不起頭來,所以,今日三房辦上樑酒,陳老頭就故意拿喬特地來晚些。

為的就是想在村民們面前擺擺譜,讓他們好好的等自己一番,這樣也算是尋回些陳金珠丟的一些臉面。

可到了陳景山家卻發現,自己的一番行為簡直是自作多情!

本以為這席面上的人都會等自己到了才開席,結果好嘛!

沒有人等也就算了,關鍵大家夥兒還得吃得挺歡,壓根兒就沒人想起他們老陳家人沒到。

陳老頭一家人面色不善的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正在吃酒席的陳老伯見他們一直不動,便笑著招呼道:“陳老頭,你們可算是來了。”

“景山給你們一家人留了一整桌呢,都是沒吃過的,趕緊過去吃吧!”

聽著陳老伯的話,陳老頭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毫不客氣的譏諷道:“我說陳樹根,這是我兒子家,用的著你在這充什麼主人?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房主兒的老子呢!”

陳老頭這話一出,陳老伯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我說陳老頭,你說這話可就過分了啊!”陳老伯也不是個能忍的,立馬嗆聲道:“你明知道今兒景山家擺上梁酒,不說叫上兒子、兒媳過來幫忙也就罷了,還故意來這麼晚,想在咱們大家夥兒的面前擺譜還是怎麼著?”

“我家老頭子說的沒錯!”坐在陳老伯身旁的五奶奶也站了起來諷刺道:“我要有這麼個能幹的兒子、兒媳婦,我怕是做夢都得笑醒,哪像你們,只會給人家添亂不說,還想過來充老大,呸,誰搭理你們!”

“你……你們……”陳老頭到底沒有陳老伯老倆口那麼能說,氣得滿臉褶皺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