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陳老大的聲音,蘇婉兒正要拿面盆的手一頓,接著便又自顧自地從白麵袋子裡頭將麵粉舀出來。

這會兒已經到了吃飯的點,再煮飯、炒菜時間可就有些費事了,倒不如干脆中午吃麵條算了。

至於外頭陳老大要借驢車的事情,就交給陳景山去處理吧,畢竟,名義上他們可是親兄弟,有時候她這個當娘子插手太多也不好。

蘇婉兒估計了下自家男人的飯量後,又從白麵袋子裡舀了半碗麵粉出來,這才開始倒水拿筷子攪拌,做麵條對於蘇婉兒而言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接下去的和麵、揉麵、擀麵基本就是一氣呵成。

等水燒開後,便將切好的細麵條下鍋,再燙幾根洗好的青菜,臥上一個荷包,添上幾滴香油,嘖嘖,一碗香噴噴的青菜雞蛋就出鍋了。

蘇婉兒將兩碗麵端著去了堂屋後,就把在院子裡洗豬下水的陳景山喊進屋吃飯。

“陳老大走了?”蘇婉兒一邊將筷子遞給自家男人,一邊問道。

後頭她光顧著做飯,也沒注意院子裡的事情,不過,這會兒瞧著自家的小毛驢正低頭吃著雜草,那就表示陳家老大是撲了個空了。

“走了!”陳景山夾了一筷子麵條就呼嚕嚕地吃了起來。

“你沒借給他驢車,他就沒生氣?”蘇婉兒又試探性地問道。

陳景山將口中的麵條吃掉,抬頭道:“咋可能不生氣,罵罵咧咧地走的。”

“我就知道!”蘇婉兒也吃了一口麵條,就陳老大那種人,怎麼可能會是個脾氣好的。

“不過,他不是每天都在田裡頭幹活嘛,借咱們驢車幹什麼用啊?”蘇婉兒納悶道。

“說是每日從家裡走到田裡頭太累了,聽說咱們買了驢車,就想借用幾天,每日趕驢車去田裡頭,這樣也能輕鬆些。”陳景山說到最後時,忍不住搖了搖頭。

別說陳景山搖頭了,就連蘇婉兒也是愣了好一會兒。

借他們驢車就為了省去從家到田裡頭的腳程?

要知道從老陳家到他們最遠的水田就是爬著去都用不了一刻鐘!

陳老大連這麼點兒路都不願意走,還要借他們的驢車,咋不懶死他啊!

本以為陳老大沒借到驢車這事情也就算了,結果,到了下午,陳老大竟然帶著陳老頭和陳老婆子氣勢洶洶的過來了。

蘇婉兒和陳景山原本正在洗豬下水,陳老婆子沒叫他們就直接自己開門就闖了進去,結果,好巧不巧,正好迎面撞上蘇婉兒要把一盆子洗好豬下水的髒水潑出去。

“嘩啦”一聲響,陳老婆子直接被潑了個正著,這髒水裡還有從豬腸裡頭洗出來豬糞,以及一些個油脂啥的,光聞著水裡那味兒就快噁心的不行了。

這會兒一大盆的水全潑在陳老婆子的身上,看著渾身溼漉漉的陳老婆子,還有那衣服上沾著的豬糞、油脂啥的,渾身臭烘烘的氣味兒也就跟掉入了糞坑沒多大差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