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槐花一改前面的尖酸刻薄樣兒,反倒很是熱絡道:“老三家的,你看看你,怎麼還上綱上線了?”

“我們可是你們的二哥、二嫂,這一家人借點兒東西分那麼清楚幹啥,這不是顯得生份了。”

“那啥,既然你們不同意借我們這紅磚,那大不了我們再給你還回去就是了。”

聽著李槐花的話,陳老頭也在一旁道:“沒錯,老三家的,你也別生氣了,待會兒老頭子我親自幫你把這些磚送回去就是了。”

“你二哥和二嫂做事情魯莽,老頭子我也已經幫你們訓斥過了,都是一家人,這解釋清楚就好了,你也別抓著不放了。”

從說家裡頭沒有紅磚,再到發現紅磚撒謊是自己買的,這會兒又說是借的,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老陳家的人咋撒謊。

可陳老頭他們不承認,又用了借這個字當遮羞布,雖然牽強附會,可明面兒上卻也能矇混過去了。

畢竟這事情往大了說是偷盜案,可偷盜的是自家親哥哥,那往小了說就是他們家的家務事,旁人也是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蘇婉兒雖然揚言要報官,可其實也就說說而已,如今老陳家這名聲在上河村算是真臭到底了,目的達到了,蘇婉兒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村長瞧著陳老頭把一件偷竊案最終變成了哥哥向弟弟借磚頭的家務事,冷哼一聲道:“我說陳老頭,以後幹什麼都想著點兒你們家老四!”

“可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的藉口來幫你擋事的,沒得把好好一個讀書人給霍霍了,倒還好後悔都來不及。”

陳老頭臉上一陣尷尬,卻還是呵呵一笑道:“村長,你說笑了,什麼藉口啊,老頭子我可從不說假話的!”

經過今兒早上的這一場鬧劇,老陳家的臉是徹底丟乾淨了,村裡人瞧著老陳家的人也都得躲得遠遠的,生怕沾著他們壞了自己的名聲。

蘇婉兒夫妻倆親眼看著老陳家的人把紅磚搬回來,又清點了下塊數,倆人這才開始準備午飯。

蘇婉兒讓陳景山去地窖裡頭把豬大腸還有豬肺、豬心神馬的全部拿了出來,雖然地窖溫度低,可這些生的東西也是不經放的,要是不盡快吃掉的話,那也是也會放壞的。

前日蘇婉兒買了不少香料,所以,她打算把豬下水全部滷了,到時候給五奶奶和村長几家送去點兒,剩下的自己吃,若是吃不完,按照地窖的溫度,想來也可以存個幾日。

陳景山閒來無事,就幫著蘇婉兒在院子裡洗豬下水,夫妻倆原本和和美美的氛圍卻被一聲矯揉造作的“陳大哥”給打破。

只見昨日狼狽離開的王思花這會兒穿了一條漂亮的新裙子,頭髮梳成少女髮髻,一副美麗溫柔樣兒。

蘇婉兒瞧著這女人,原本開心的面孔瞬間黑了下來,望著陳景山抱怨道:“這女人怎麼又來了?”

這是打算陰魂不散了,巴著她家男人不放了?

陳景山的臉色也不太好,放下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我去外面看看。”

“去啥去啊?人家都已經進來了!”蘇婉兒說話時用眼睛瞥了眼院門口,只見王思花自作主張地開啟了院門,沒經過他們的同意就直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陳大哥,我看這院門沒鎖,所以,就自己進來了,想來你不會介意吧?”王思花一臉嬌羞地望著陳景山,一雙眼睛似有似無的眨了幾下。

“我說王思花,你不發春會死啊?”實在是看不下去的蘇婉兒也從矮凳上站了起來,蹙著眉頭道:“眼睛眨個沒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羊癲瘋發作呢!”

王思花一聽蘇婉兒的話,臉上立馬露出委屈的表情道:“婉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