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孃親的話,陳歸來這才鬆了口氣,繼續玩他的石頭,而蘇婉兒則皺著眉頭打量起自己住的這小破房子。

狹隘的房子只一閃小窗戶,裡頭黑漆漆的不說,隱隱還有黴味兒鑽入鼻尖,床也是兩塊木板搭起來的,上面就一床漿洗的發白,又薄又硬的被子,床邊是一個掉了漆的木箱子,蘇婉兒開啟看過,裡頭就幾套補丁摞補丁的破爛衣服,除此之外,連個銅板都沒有。

蘇婉兒嘆了口氣,看樣子還得想法子掙錢啊!

這會兒還沒入秋,薄衣服、破被子倒也還能維持,可到了冬天,沒點兒禦寒的東西,娘倆就是沒餓死也被凍死了。

這邊蘇婉兒還想著掙錢的法子,那邊陳家廚房已經飄來了米飯香,蘇婉兒便將心裡頭的想法擱置在一旁,帶著小包子往堂屋去。

陳老婆子才將飯菜端上桌,就看到蘇婉兒領著陳歸來坐在了凳子上,老婆子氣得拿起手裡的筷子就要往她身上抽:“好吃懶做的賤骨頭,偷吃了老孃這麼多雞蛋,還想吃飯,我告訴你沒門兒,趕緊給老孃滾出去。”

聽著陳老婆子的話,蘇婉兒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拿起大勺子就給自己和兒子舀了一碗濃稠的粥。

“你個賤蹄子,要死啊,膽肥的敢喝男人這桌子上的粥了,趕緊給我放回去。”陳老婆子繼續叫罵道。

蘇婉兒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娘,我還病著呢,吃點兒好的這病才能好得快。”

陳老婆子氣得渾身發抖,知道拿蘇婉兒沒法子,就朝她旁邊的陳歸來叫道:“你娘生病了,難不成你個小雜種也病了不成?趕緊把粥給老孃端回去!”

“來兒,不用理她,只管喝粥就好!”蘇婉兒對著陳歸來道。

有娘在身邊,陳歸來倒不像以往般聽陳老婆子的話,見此,陳老婆子氣得破口大罵,總之什麼難聽說什麼,後來,老婆子直接把蘇婉兒罵成了一個人儘可夫的賤女人。

聽著陳老婆子越說越過分,最後連人體器官都出來的髒話,蘇婉兒面色一沉,拿起手裡喝了一半的粥碗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響,破碎的瓦片伴隨著米粥飛濺的到處都是,嚇得屋內其他人好大一跳。

“蘇婉兒,你個賤蹄子,你幹什麼?”陳老婆子大叫道。

“不好意思,手滑了!”蘇婉兒冷冷道。

這年頭大白米很是金貴,老陳家這些個大白米都是省著給家裡頭幹體力活的男人吃的,蘇婉兒卻把米粥白白撒在地上,陳老婆子生嚼了她的心都有。

“你個殺千刀的玩意兒,就知道你是個喪門星,攪家精,好端端的大白米給灑了,你……”

陳老婆子話還沒說完,蘇婉兒又拿起桌子上另外一碗米粥給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噴香的米粥又撒了一地,蘇婉兒很是無辜道:“不好意思,手又滑了,您繼續罵,我聽著!”

陳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