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城堡外的一間尋常木屋,門外的花壇插著一塊木牌,上面工整的刻著千秋二字。

有名即有主,自然不會有人莽到直接闖進去,況且這個名字本身,在島上就是某種威懾的象徵。

夢千秋推門而入,房間內樸實無華,除了基礎的傢俱陳設,再無它物。

這倒和陳默所想的差不多,夢千秋的確是個苦修之士,身外之物她還真不怎麼看重。

若非這一點,她也不可能做到出類拔萃。

陳默走到桌前,掀開壺蓋看了一眼「不是說要請我喝茶嗎,水都沒有,怎麼喝?」

「你不會凝水術嗎?」夢千秋不耐煩的道。

「那茶呢?」

「自己泡。」

夢千秋就這般站在他的身前,從儲物袋隨手甩出了一個荷包。

陳默沒有拆開看,也不知道是什麼茶葉,但想來能讓她隨身攜帶的,應當不會差。

「涼水也能泡茶?」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再挑三揀四的就走!」

夢千秋本來想說滾的,但設身處地一想,好像確實有點過分,就臨時改了口徑。

陳默對此微微一笑,也不生氣,喝茶是假,商談是真,既然夢千秋沒什麼耐性,他也就不兜圈子了。

「你想要指揮權,我可以給你,犯不上來搞這麼一齣戲。」

陳默擺弄著桌上的空茶杯,自顧自的說道。

夢千秋神情一怔,不過很快被她遮掩過去了,她還是環抱雙臂的站在那裡,看向陳默。

「以你的手段,對付幾隻蜘蛛想必手到擒來,絕不可能陰溝裡翻船,偏偏你還做了,說到底,你只是想借題發揮而已。」

「你不知道這次闖萬獸塔,問題出在哪裡嗎?其實你心裡很清楚。」

「你知道我不會受你三言兩語的刺激,就把目標放在了林玉琴身上,藉此以隊伍的穩定性來要挾我,如果我還想繼續讓隊伍不散,就要為你馬首是瞻,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夢千秋在這一年多成長不少,可陳默也並非在原地踏步。

早在夢千秋被蜘蛛們捆住的那一剎那,他就隱約猜到了這麼回事,隨後的行為,更多是在印證他的猜測罷了。

見自己心中所想被毫不留情的拆穿,夢千秋卻還是如死鴨子嘴硬般的說道「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默道「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別弄得太複雜,林玉琴還被你說哭了,你如果向她道歉,我就同意今後聽你指揮,任你調遣。」

「這同樣包括她。」陳默不忘的補充了一句。

如此優厚的條件近在咫尺,夢千秋要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她同樣對他的要求感到難以接受。

「我做的事從不後悔,自然也不會去跟她道歉。」夢千秋冷言冷語的說道。

「我沒說你要向她當面道歉啊,你和我說就好了,就說你剛才的話欠妥當,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你代我轉達給她。」

陳默深知夢千秋的心理,她不是不能道歉,只是不想丟面子而已。

「就這麼簡單?」

「說吧。」

「好。我剛才對林玉琴說的話不妥,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見諒,你幫我轉達,說完了,你們兩個是不是現在由我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