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指了指天:“他們,要的是一群溫順聽話的羊,而不是過來爭搶修行資源的狼。”

很多人不會去深究司空見慣的事情,林玉琴也是如此,直到她此刻聽完了陳默的話,彷彿之前的一些信仰在逐漸的崩塌,這個世界和她想象的不一樣了。

林玉琴猶豫不決的問:“他們....是誰?”陳默搖搖頭沒有回答,以他們的修為,明白這件事的本質就夠了,真要深究反倒沒什麼意義。

可能是這件事帶給她的震撼太大,林玉琴接下來很久都沒再說話,直到快走進了郡守府,她才悠悠的說:“陳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呢,有人也這麼告訴過你嗎?”

陳默擺了擺手,笑著道:“閒來無事的瞎想罷了,你要是覺得荒謬,就當我講了個玩笑吧。”

“陳大哥,在你身邊真的很有安全感。林玉琴轉過身子,無比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陳默也望著她:“何以見得?”

“你總是不慌不忙的,早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妥當了,就像我們去遺忘之地的那一次,危機重重,我在看到你洞府裡那一副地圖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有人能活下來,那麼一定會有你一個。這也是我立即想要跟在你身邊的原因,在我認識的修士裡面,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他們和你相比就像是頭腦簡單的莽夫,只知道修煉修煉,去搶去殺,得到了資源就再修煉,一直這樣迴圈不止.....”

陳默讓她誇得不好意思了,擺了擺手:“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啊,我只是個普通的修士。”

“真正精於算計的人才不會顯露出來呢,能讓所有人都看出來的聰慧,就是故作炫耀的愚蠢,我離那種人還遠著呢。”

“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好。”

陳默想說,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但又轉念一想還是彆嘴賤了,岔開話題:“郡守府就在眼前,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為妙。”

“好吧。”經陳默這麼一說,林玉琴的心思也回到了借用傳送陣這件事上。她們之前就曾經研究過,通常委派下來的宗門修士都會居住在郡守府內,她們也不知道具體的通報方法,但想來在此地以神識橫掃,定能讓隱匿在此的修士出現。

雖然舉止是囂張了一些,但也總比到處詢問跑腿強得多了。

在陳默的允許下,林玉琴築基期的神識籠罩住了眼前的這作府邸,沒有攻擊的惡意,只是單純的巡視了一圈,沒過多久,便有一名頭戴斗笠,身穿紫色錦袍的青年連忙推門而出。

“不知兩位前輩大駕光臨,未曾及時迎接還請見諒!”青年拱手向兩人行禮,禮數顯然是做到了恭敬,可能和之前築基期神識掃過有很大的關係。

陳默搭眼一瞧,此人煉氣十層的修為,腰間還拴著顏月宗的令牌,應該是找對了人,就接話道:“道友客氣了,此行前來匆忙,直接帶我們去見這裡的管事便可。”

“好,兩位前輩這邊請。”陳默和林玉琴旋即進了府邸,與正常處理事務的地方不同,在他的指引之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建築精緻的偏房內,青年吩咐下人沏了一壺好茶,便說道:

“兩位前輩稍等,在下這就去通報。”

“辛苦了。”青年快步離去,陳默和林玉琴開始打量起了這間屋子,門外燃燒著薰香,早就隔絕了外界的飛蟲,連下人都是容貌美麗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顏月宗暗地下屬裡的世俗組織。

林玉琴揮散了下人,悄悄地對陳默說:“這裡的管事是什麼修為啊?”

“應該和我們一樣都是築基期,但暗中看守傳送陣的修士說不準,結丹期也有可能,別小瞧了一個門派的底蘊。”

林玉琴哦了一聲,這才拿下了斗笠,陳默也覺得以真面目示人比較好,兩人喝著茶水,就這般硬等,直到一個時辰多過後,一個肥胖的中年人才匆忙的趕來。

此人生的一副圓臉,天生自來熟的模樣,見到陳默兩人便不好意思的笑道:“真是對不住了,長老那邊來了位貴客,讓兩位多等了一會兒,抱歉抱歉!”

陳默感知得到,此人的修為已經接近築基後期,託大的心態自然不敢有,也跟著笑道:“道兄說的哪裡話,快坐吧!”

中年人又客氣了一陣,這才坐到了主位上:“兩位道友此行前來所為何事啊?”

陳默接過林玉琴的信,遞給他道:“顏月宗鍾晴,擔保我二人借用此地的傳送陣,這是她的信,還請道兄過目。”

“哦.....是她?”中年人聽到鍾晴,一副頗感意外的模樣,接過信件仔細檢視了一遍,旋即合上。

“借用倒是沒有問題,只不過.....”

陳默適時的拿出了一個包裹:“這是使用傳送陣所需的靈石,鍾姑娘那邊說過了,不會讓道兄為難的。”

中年人接過,神識探查了一番,沒等他開口說話,陳默又道:“多出的那些,就當是道兄幫忙的酬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