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你真的要走啊?”梅傲雪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嗯,築基靈材還沒有著落,得抓緊一些了。”陳默這般說著,已經取出了飛行符。

就在此時,藍若纖忽地出言,打斷了兩者的談話:“不去了。”

陳默漸漸放下了符纂,眼神看向了略帶醉意的藍若纖。

“陳默,帶我們離開這吧,到了南邊我們就分開,一路同行也有個照應,不是嗎。”

“什麼?藍師姐,我們.....”

陳默擺了擺手,讓梅傲雪不再說下去:“你想清楚了?我的想法不能代替你的思想,做你自己認為對的事去做,別因為我說了什麼,就影響了你的判斷。”

陳默可擔心,萬一將來藍若纖想起了這件事,當時她下的主意又全是陳默在引導,把古遙的死都怪罪在了他身上,那豈不是冤死了。

“走吧。”藍若纖簡潔的又說了兩個字,酒壺狠狠地摔在了右側的樹木上,滿地瓷器的細小碎渣。

......

血色的蓮,楓夕斜陽伴著蒼波,曼珠如煙。

忘川水邊,煩惱隨黃泉,心事竟凝噎。

道別啊,白衣勝雪,劍斷相思的孤獨,卻為情顧。

淚顏斑駁,獨守天涯,又去向何處。

月窗影,寒夜來襲無人能敵的孤星,寂寥風行。

莫停歇如輾轉的塵土,不知迷途。

而我卻仍在夜幕中徘徊駐足....

......

夜已經深了,遺忘之地重新回到了黑暗的懷抱中,說起來陳默三人在森林脫困,已經是兩日前的事情了。

南部的深淵溝壑,出乎意料的多,到了這裡,竟有一道望不到邊際的狹長深淵。

陳默可沒著急到晚上也要趕忙行進,夜色正濃,落了旁人的埋伏也說不定,他就進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生了一團篝火,三人圍成了一圈。

閒著也是無聊,梅傲雪因為某件修行上的事,與陳默打賭輸了,他令其唱一首曲子,這才有了梅傲雪在空曠的荒野上放聲歌唱。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幾人,火光照耀著他們的臉,鮮豔、美好,只可惜此地危機四伏。

“.....真好聽,它叫什麼名字?”

一曲終了,陳默發自內心的鼓掌,對梅傲雪詢問道。

“彼岸花,好像是吧,我也記不清楚了,這是我還沒踏入修行時,世俗的一個朋友寫的。”

陳默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的朋友和你一樣,都很有才華。”

“呵呵....陳師兄過獎了。”一番誇讚,讓梅傲雪雙頰緋紅,而平日裡寡言少語的藍若纖,沒理會兩人的交流,全程盯著燃燒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陳默推算了一下時辰,他先警戒,隨後換梅傲雪,最後是藍若纖,正好到天亮,橫渡眼前的深淵,再像南走,就能回到真正的靈材遍佈的區域了。

一切都很正常,陳默值守以後,臨休息時隨手把雲晶蟲隱蔽在了某處,信任歸信任,但不能毫無保留,有了靈蟲的預警,陳默最起碼有一個反應的時間。

這一覺他睡得很是美好,尤其是一連多日的趕路,加上先前的勞頓,不過再等翻身醒來之時,留下的就只有已經燃燒殆盡的木灰了。

陳默瞬間站了起來,周圍有四道符纂的使用痕跡,都是防護的作用,梅傲雪與藍若纖兩人不知蹤影。

她們先前休息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枚淡青色的玉簡。

陳默左手一揚,此物毫不費力的被他牽引了過來,解開禁制,他把玉簡貼在了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