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發一份,就說我們已經完成對保安大隊的伏擊工作,正準備補刀和打掃戰場,問團長還有沒有指示?”姜大江說道。

“是!”通訊兵又去發電報了。

隨著姜大江的命令很快就傳達到了一營的各連排長的面前,整個戰場上在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槍炮聲不在,除了凜冽吹過的寒風,就只有前頭偽軍傷兵們的哀嚎聲了。

“嘎吱,嘎吱……”在老兵們的帶領下,那些新兵蛋子們端著上了刺刀的九寨步槍慢慢的向前。

“愣著幹啥?刺!記住補刀的動作要領!”舉著槍警戒的老兵們呵斥不敢下手的新兵。

“啊……噗呲……”新兵們閉著眼睛對著偽軍的屍體猛力刺下。

“睜開眼睛!看著點,扎胸口!啪……”老兵說話間,還不忘對著遠處一個還在動的偽軍的腦袋開了一槍。

“啪……”偽軍的腦袋炸開,紅的白的一地。

“你,看著點,補刀就得這樣來!對準下一個!”老兵不顧新兵們慘白的臉色,繼續命令。

“是……”新兵們咬著牙繼續……

這就是保安團新兵們的訓練成長的步驟,參與補刀,打掃戰場,都是必須的環節。不過這一次,打掃戰場的工作會有民兵們來完成,也好讓他們都見見血。

“噗嗤,噗嗤……啪……”刺刀捅入人體的聲音伴隨著警戒老兵們排出安全隱患的槍聲迴盪在雪地裡。

帶著墨色防彈眼鏡,穿著迷彩服,還披著白色斗篷的他們,仿若雪地裡的死神,在收割著一條條的生命。

如果說一開始新兵們對於補刀這件事情還有些牴觸,還有些下不去手。那麼在連續的刺穿幾個人之後,新兵們逐漸變得麻木,變得冰冷。

哪怕有些新兵被鮮血、內臟和腦漿子這些給刺激的嘔吐,哪怕有些新兵們依舊是臉紅脖子粗的喊著殺聲猛刺,但這沒有妨礙他們繼續向著下一個偽軍下手。

“救救我,我不想死!求你們了,我家裡還有老孃,還有孩子,還有一家老小……”一個偽軍的傷兵,看著即將次下的刺刀,用急速的語氣說著。

“啪……”看到新兵們顫抖而不忍刺下去的刺刀,老兵果斷開槍。

“小子,記住了,誰沒有父母家人?怎麼他就去當他孃的漢奸了?當漢奸,幫著日本鬼子禍害中國人的時候,他怎麼就不說被禍害的中國人也有父母家人?”老兵的話擲地有聲。

“都記住了,所有的漢奸都該死!”另一個老兵繼續喊著。

“說得對,所有的漢奸都該死!”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女聲,因為女兵排也跟著一營一起出來補刀了。

相對於那些不敢下手的新兵蛋子們,女兵排的女兵們下手格外的狠,似乎把她們從鬼子那裡所受到的委屈都轉嫁給了這些偽軍。

即便是田禾兒這些沒有被鬼子禍害過的姑娘們也是一樣。同為女人,她們自然知曉那些姐妹們的遭遇,更加的感同身受。

雪地裡,補刀繼續。

一些躺地上裝死的偽軍因為心理崩潰而跪地求饒,也有一些裝死的奪路而逃,更有不想死的傷員們用更加淒涼的語氣來求得活命。

但這些,統統無濟於事。

對偽軍,對漢奸,就只有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