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集體槍決的老百姓,被集體屠殺的戰俘,江面上堆積的屍體,被砍下來放在木頭上的頭顱,被綁在柱子上讓鬼子練習拼刺的青年還有,被侮辱的婦女以及她們被剖開的肚子

跟這些慘死的中國人相對比的,是鬼子獰笑的表情,是鬼子手的刺刀,是鬼子還在手中握著的,已經砍斷老百姓脖子的軍刀

看到這一幅幅照片,戰士們的呼吸變得粗重,手中的拳頭月攥越緊,嚴重的怒火開始噴湧

無需喊口號,也無須去演講,這照片記錄下來的血腥的場景,足以刺激戰士們的神經,足以讓他們藏在心底的怒火被點燃

胡一舟相信,等這些戰士們再一次面對鬼子的時候,絕對會爆發出巨大的仇恨之火。

仇恨,有時候就是力量就是戰鬥力

只要這些戰士們的血還沒有變冷,只要他們還知道自己是個中國人,只要他們不想自己的家人妻女也遭受同樣的殘害,他們就會用盡辦法的去跟鬼子血戰到底

洗澡理髮,會見親人,精神激勵如此一忙,就是三天,崔耕的車隊也到了九寨。

這三天的時間裡,九寨各連的司務長們可是忙活的厲害。九寨周邊的鄉鎮村子,黎城涉縣的周邊,都是他們帶著戰士們大肆採購的身影。

什麼雞鴨鵝,什麼豬牛羊,什麼家兔野兔大雁之類的肉食,還有獵戶們打到的獵物。統統的都進了他們的手裡。

然後,保安團自有的菜園子裡和養殖場裡的蔬菜家豬的也被採摘屠宰了一批。

整個保安團的伙房師傅們都在忙碌著,準備著一桌一桌的酒菜。為的,就是給出徵的戰士們送行同時,也是為了慶祝胡一舟孩子的出生。

沒錯,胡一舟的孩子要出生了,產房就在胡一舟的小家裡。

頭著十幾天前,戰士們就在沈玉凝的指揮下把胡一舟家裡北屋的裡間房子給打掃乾淨暴曬,還用消毒水的消了毒,就連一些嶄新的被褥也被曝曬消毒。

現在,崔月縹就在產房裡痛苦的嘶喊著,沈玉凝和方若梅這倆醫生帶著五六個致力於婦產事業的女學生在裡面忙碌著。

胡大娘領著胡一舟倆嫂子帶著新新的襁褓在外屋等待著。同時,二月這個丫頭則是守在了崔月縹的床前安慰著。

其實產房裡有消過毒的襁褓的,不過胡大娘也是緊張的不行,手裡不拿這點東西,總覺得不安心。

胡一舟也在外屋等著,其實他很想進去的不過被人給轟了出來

“我記得後來還有準爸爸陪產的,有個膽小的還火了一下的”

兩輩子都沒有過孩子的胡一舟,這時候那裡還是什麼鐵血軍人胡大英雄就一個普通的期待孩子出生的準爸爸而已

“轟隆隆噠啦啦嘎吱”一輛挎鬥摩托車停在了胡家村村外,崔耕帶著郭副官快速的跑進了村子。

崔耕剛來,聽說妹妹要生產了,哪還顧得上交接物資和機槍直接拉著郭副官就來到了胡家村。

“都安靜,別吵”

剛一進門,崔耕和郭副官就看到翠兒瞪著眼看他們,趕緊拉著低頭不敢言語的郭副官悄悄的進了院子。

“怎麼樣”崔耕走到胡一舟跟前,悄悄地問道。

“說是快了放心,沈醫生給準備了中藥,沒事”胡一舟說是在安慰崔耕,不如說是在讓自己安心。

“啊”這時候,一聲高昂的喊聲傳了出來。

“哇”耳朵好使的胡一舟分明聽到一個嬰兒的哭聲傳來,仔細一聽,還挺有勁。

然後,就是等待,因為還有一個

都知道崔月縹懷的是倆,所以院子裡沒人發出聲響,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響。

胡一舟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自家孩子的哭聲,猜測著這個小傢伙是男是女,是哥哥還是姐姐,長的像自己還是像月縹

然後,過了不知道多久,在高亢的嬰兒哭聲中,一個弱弱的如同小貓咪一樣的哭聲被胡一舟的耳朵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