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吹皺了河水,也吹皺了江戶川中佐的眉頭。山風吹散了毛利副官口中噴出的香菸,卻吹不熄江戶川中佐心頭的怒火。

如果江戶川中佐是帶隊來旅遊的導遊,他一定會來著所有的遊客過來欣賞這初春的太行山清漳河畔的美景。但是,他是來帶隊打仗的,是一個卑劣的侵略者,是一個雙手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屠夫,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在禽獸的眼裡,任何的良辰美景都不及殺戮來的痛快。急著用鮮血來滿足心中獸慾的江戶川中佐的憤怒值已經到達了頂點,可是蒐集所有的詞彙也無法表達處他此刻心中的憤怒。

“八個雅鹿!”

“啪,啪……”

終於,還是語言不夠,動作來湊。

出身於擅長拍攝用動作來講述愛情的電影的國度裡的江戶川中佐,此刻只能用打耳光的方式來表達出自己的憤怒。

“哈衣!”

被打的是負責帶領排頭的六兩跨鬥摩托的山本龍一。

山本龍一對於捱打已經有了豐厚的經驗。從小就被父親打,大一點上學了被同學打,畢業當兵了被班長打,當了分隊長被小隊長打。當了小隊長,上面還有中隊長、大隊長、聯隊長、旅團長、師團長……。

“或許,只有天皇地下才不會被人打了吧!”這是山本龍一的內心獨白。

不過,儘管他的內心活動豐富,思路開闊,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

隨著一聲“哈衣”,他的腰呈九十度彎曲,直接給江戶川中佐來了一個鞠躬禮。這是他透過多年被打耳光經驗,做出的最正確的判斷。

一般這個鞠躬禮之後,只要長官不是太過憤怒,就會免去後面的耳光,因為長官打不到了。如果長官太過憤怒的話也沒法法,還得繼續挨著。

只是在他把腰彎下之後,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熱熱的液體灑到了自己的後腦勺上。

“納尼?怎麼會有熱熱的液體?大隊長吐我口水了?沒聽說他有這愛好啊?不對,有血腥味!”

疑惑之間的山本龍一顧不得禮儀,伸出右手摸了摸後腦手上的液體然後拿到眼前來看,只見手上紅的白的一大把。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隊長那並不高大的身影一下子砸了過來。即便山本龍一反應迅速,也堪堪使出渾身的力氣才把大隊長倒下的身體給扶住。

只是眼前的大隊長的樣子讓他一個激靈。

江戶川中佐的腦殼上的軍帽已經沒有了,頭蓋骨也被掀了起來,紅的血、白的腦漿子流了一臉。他的眼睛還瞪的大大的,明顯是死不明目。但是在天照大神召喚之下他也只能嗚呼哀哉。

“有神槍手,大隊長被擊斃!”山本龍一用盡平身力氣的喊出了這麼一嗓子。

然後,他也捱了一槍,還是一槍爆頭,不過這次打的是眉心。

邊上的小鬼子們也發現了他們的狀況。只見大隊長打了山本龍一兩個耳光之後就一頭栽倒,好在山本龍一反應迅速的接住了大隊長。在聽到山本那聲嘶力竭的呼喊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是被支那人的神槍手給打了。

不是鬼子們不小心,也不是鬼子們大意。擅長進攻的軍隊跟擅長保護重要目標的保衛人員畢竟不同。更何況日軍在中國戰場上還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