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麼一個爛攤子也不可能有人接手,畢竟區區麻鎮不過彈丸之地,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包店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心裡權衡再三還是在合同上籤了字。

“很好,錢一會就給你,你們最好一個星期搬出去。”黃精明收起合同一臉淡然,似乎吃定了王以山會簽字。

“一個月。”

“太久了,半個月。”黃精明搖了搖頭。

王以山咬了咬牙:“就半個月。”

黃精明走後王以山癱倒在沙發上一臉倦意,彷彿所有的力氣被一瞬間抽空出去。

張雲旱見此心裡略顯複雜,唯一做的就是像以前給爺爺捶背一樣幫王叔叔緩解一下疲勞。

夜半三更時分,張雲旱悄悄溜出忠義堂。

回到麻村站在遠處朝自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曾經的四合院已經淪為一片廢墟。

走過家門轉頭向後山走去。

來到埋在山坡上的爺爺墳前呆呆站立。

心裡雖有千言萬語但就是張不了嘴,開不了口。

他想哭,但又哭不出來,張雲旱知道他已經不能再由著以前的性子,他必須有自己的主見。

良久磕了三個響頭。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旁邊的草叢有輕微異動。

張雲旱感覺不妙回頭看去,只見一隻銀色身影撲了上來。

“銀狼!”張雲旱看清來者不禁驚呼一聲。

這正是上次將自己打成重傷的狼王。

這銀狼大概是聞到自己的氣味老早就在此等待準備偷襲。

該死——

如今離得太近雖然反應過來但身體卻無法做出反應,用眼角餘光瞥向較為平坦的一處草皮,接著狠狠護住頭部。

迎合著銀狼撲來的方向朝著草皮翻滾過去,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狼毛張雲旱一陣呼吸困難。

卯足力氣想要將銀狼與自己分開但突然左邊手臂整個一麻,隨後鑽心的痛湧上心頭。

這才想起左邊小臂被人用鋼管敲擊過,不用力還覺不到,這下突然用力瞬間整個手臂處於癱瘓狀態。

張雲旱痛呼一聲,右手依舊死死抑住銀狼的脖頸,防止它咬上來。

但危急之下也只能忍著劇痛架住銀狼的脖子不讓它前進半分,一隻手使出的力氣可比不上兩隻手,儘管能將銀狼的頭顱給限制住但它還有爪子呢。

想到這裡他盯準左邊方向,現在自己的左手已經抬不起來了,只要銀狼用爪子拍向自己自己就得立即躲閃。

可僵持了半天銀狼並未再作出其他攻擊舉動。

嘴裡發出嗚嗚聲似乎在向張雲旱示好。

藉著月光張雲旱能看到它如同一隻家犬一樣在舔哈著舌頭。

雖然感受不到銀狼施於自己的壓力但張雲旱可不敢放鬆警惕,順著左邊翻滾過去瞬間站起身來看向銀狼。

小心翼翼朝旁邊挪著身子,防止等下的打鬥殃及到自己爺爺的墓碑。

可銀狼並未向前,而是在地上扒拉兩下地皮隨後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張雲旱見此垂下雙手呼了一口氣,要是在毀了一隻手的情況下他還真不敢保證能在一隻狼王的手下逃脫。

正打算下山回去可那銀狼卻又轉頭回來了,張雲旱嚇得急忙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