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舅

“叔，你坐。”孫牙儈看見進屋一個老頭，就知道這是剛才張志誠說的老丈人，趕緊起來讓座。

“你坐你坐，剛才你過來我這邊正打到要緊的地方，就沒有往前頭來。這大冷過來外面冷吧？”喬姥爺打著笑問候著。

“還好，這過來這會暖和過來了，別說。我張兄蓋的這屋子還挺暖和，這和外面差好幾個溫度。這屋裡面直接穿單衣就差不多了吧，你看我這過來這麼一會，都出汗了。”孫牙儈說著就還真從頭上摸了一把汗出來。

“你這傻小子，怎麼還不脫點衣服，這一會再出去非感冒不可。趕緊把外面這大衣脫掉。”喬姥爺指著孫牙儈外面的那件羊皮大襖說道。“現在這裡外溫差太大，屋裡不能穿皮襖了。這屋子密封性還是不太好，比不上你們縣城的青瓦房。這屋裡就靠這炕取暖呢，咱們鄉下的房子也就這樣。”喬姥爺說道。

“叔，看你說的，咱們縣城這也是靠炕取暖，燒這炭火可不是咱們普通人家燒的起的。這一冬天的，光炭火最少也要燒個幾十兩銀子，這一下就能燒走咱們好幾年的收入。”孫牙儈說道。

“是的，就拿燒炕來說，你看咱們莊戶人家，誰家一冬天不是燒幾棟的柴垛，這縣城沒有這麼大地方放柴和吧？”喬姥爺問道。

“沒有呢，這每次就只能買兩天的柴放著，多了就沒有地方放了，就怕這後面幾天刮冒煙雪，到時候賣柴的地方都沒有了，那幾天就要在縣城買點炭存著。等能出門了，就要趕緊出來買柴，就這幾天這炭火費用就不低。”孫牙儈說著。

“是呢，咱們這邊還是太冷了。你老家是哪裡人呀？”喬姥爺問道。

“我爹就是咱們縣城的，我們一家住了好幾代了，我娘老家在喬家灣那邊。”孫牙儈說道。

“哎呀，真的，你說說誰家的呀，沒準咱們還是親戚呢。”喬姥爺聽孫牙儈這一說，還挺驚訝的。

“這的呀，叔你是喬家灣的呀。我老家姓張，我姥爺叫張棍，叔你認識不？”孫牙儈問道。

“認識呀，這咋的能不認識呢。這老張家這是後來來咱們村的，在咱們村還沒過三代呢。這你姥姥就是我們村的閨女，算起來還是我族姐，咱們這還是沒出五服的親戚呢。這我咋就沒見過你呢？”喬姥爺越說越高興。這後面疑惑的地方是和張志誠說的，最後高興起來還把他們喬家的祖宗算了一下，還是沒出五服，算起來就是喬姥爺還是孫牙儈的舅舅呢。

“那叫叔不合適了，就叫老舅吧。”喬姥爺說道。

“曉婭，去叫你娘多做點，咱們今天好好吃一頓。志誠，咱們這還有酒沒有，今天高興，咱們好好喝幾杯。”喬姥爺真的是高興，今天這是想要大醉一場。

“老舅，老舅，咱們悠著點來，哪天我過來再來陪您好好喝一杯。今天不行，一會我還要去給別人送地契，還要再談一個，今天下午真不能喝。”孫牙儈的規矩，只要是去談生意，那絕對不會喝酒，就是怕喝多了到時候耽誤了事情。

“這，行，那就等過兩天你沒事了，咱們再好好喝兩杯。今天就不喝了，你兄弟還有事，你去看看枝兒他娘是不是做好了，不能耽誤你兄弟的事。”喬姥爺吩咐曉婭趕緊開發。

“爹，不用催，哈哈。咱們開飯，孫牙儈，咱們吃飯。”這邊曉婭還沒有出去，喬氏就端著東西進來了。“來，也沒有多的東西，就家常菜。”說著喬氏帶著幾個孩子就把東西都擺在了桌子上面。

“別叫孫牙儈了，這是你兄弟。我看你這年歲，你是狗年生人？我家枝兒他娘是豬年生人，那這個叫哥吧。”喬姥爺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把大家的年齡排序排列了出來。

“孫哥，來吃菜。”喬氏過來把飯盛上，招呼著大家開飯，動筷子之前感覺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但是也想不起來了，索性就不想了，大家都開始動筷子。

“來，小孫你在這邊就和在自己一樣，你妹家你還擔心什麼。”喬姥爺拿杯子要給孫牙儈倒一杯酒。

“老舅，真不行，這個辦事帶著一身酒氣不像回事，老舅下次咱們喝個痛快，下次侄子擺酒，咱們好好喝幾杯。叫上妹夫，還有我弟，咱們一起到秦鳳樓喝個好的去。”孫牙儈勸著。

“真不喝呀，好吧。辦正事要緊，咱們下次也別去秦鳳樓喝了，咱們還在你妹夫家喝。在就樓喝酒沒家裡喝酒痛快，你來這邊，下次我擺，你別和我爭，你要擺酒那就下下次。”喬姥爺也不答應了。

“成。”孫牙儈一下就應下了。

“爹，你這是想辦法喝酒呀。”喬氏說道。

“對頭，不想辦法喝酒，做什麼呀？”喬姥爺說道。“小孫，咱爺兩誰也別和誰客氣，你老舅我就是打石頭的，我記得你姥爺家好像不會打石頭，你看有什麼需要的你就說，我這邊直接給你打好了送過去。”

“真的，那可太好了，等我下次買石頭的時候就找老舅了，我看縣城他們誰家要石頭到時候找老舅你來打。老舅，咱們這邊都能打什麼東西呢？”孫牙儈不會是牙儈，這就聞到關鍵點了。

“也不會什麼大的夥計，就是普通的建房子用的石頭，還有地板，再有就是給咱們人家打點傢伙事。那些雕刻的那些，技術就不成了。”喬姥爺說道，其實喬姥爺不是不會雕刻，但是雕刻的活計一般都是大戶人家。裡面講究太多，而且裡面幹活不小心就會惹到自己惹不起的人。他們村就有一個在一個府衙裡面雕刻石獅子來著，結果後來非說把花鈴雕刻少了一個，就這人都沒有活著進村。從那只有，喬家灣打石頭的人一般都不會接雕刻的活，對外就是沒有這個手藝。

“行，那我大概知道了，只要有需要的我就通知老舅你。老舅，其實這些東西平時用的挺多的，可以打出來到時候讓人直接掏錢來買就好了。”孫牙儈出主意道。

“嗯，是這樣呢，我這邊打了不少的石板，這不在你妹夫這邊放著呢。到時候要是有人需要，直接從這邊挑就好了。有材料的就再給塊材料，沒材料的出塊材料錢就好了。”喬姥爺說著高興，就把他這邊留的石板說了出來。

“真的，我能看看嗎?”孫牙儈明顯對石板感興趣，說道。

“你有興趣，能看呀，怎麼不能看。吃飯，吃完飯我帶你看看去，都堆著屋子後面了。這也不是我打的，是你這個兄弟打的，你兄弟的手藝還要再繼續磨練，這不沒事就多打了了不少石板。”喬姥爺看著二舅的眼光，感覺就是一股高興勁，藏都藏不住的那種。

“我弟也厲害，咱們先看看去。”孫牙儈這還真是坐不住，這就要過去看看去。

“這。”喬姥爺一看這樣就知道有事。“行。老二，你去帶你哥看看去。外面太冷了，這出去還要穿衣服，我這就倚老賣老一回，我就不陪你出去了。”喬姥爺說道。

“老舅，你屋裡待著，妹夫這邊你也別動了，就我弟陪我出去看看就好。我也不瞞著老舅，我這邊手上有一個活，就是有戶人家要買一些石板，要的不少，要的還急。我本來還在猶豫接不接，老舅你這邊要是有現成的，我看看數量要是夠的話，這活我就直接接了。”孫牙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