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瑾遺言語之間對水漣漪的評價十分之高,而水漣漪對此只是含笑不語。

大笑之後,問瑾遺開口說道:“你們是因何事情起了衝突?道門與廣妖庭關係一向不錯,我且來做和事佬,莫要傷了和氣。”

說著,問謹遺更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童子。

與水漣漪相比,童子孤身一人來到人家的地盤與人爭鬥,顯然此人的回答更加接近事情的真相。

見此,童子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拱手回話,言語之間,敬而不畏。

“回仙友話,是廣妖庭欺人太甚。我與師姐行至此處,見一惡蛟翻雲覆雨為禍百姓,與之交手不敵,不幸落敗,那惡蛟將我師姐擄了去,我一路追至於此,欲入廣庭湖尋我師姐時,此人出現,更多加阻撓,必是與那惡蛟一夥。”童子三言兩語,便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蛟?問瑾遺聽完,眉頭直跳,好傢伙,這師姐弟果真不知天高地厚不成?敢與蛟龍爭鬥。

蛟龍之屬,再進一步便是真龍,真龍之威可比肩無上尊境。

九洲如今尊境不出,蛟龍就是頂尖的一批強者中的一個,廣妖庭所屬便是一條千年老蛟,年歲該有兩千來歲了,光是看年紀,其修為就能壓死這對不知天高地厚的師姐弟了。

問瑾遺無語地看了一眼童子,蛟龍難見,若無意外的話,此番二人所遇便是那條千年老蛟,廣妖庭之主,蛟千歲。

“事情卻是有些難辦了。”問瑾遺心中想道,本只為來此湊湊熱鬧,卻不料捲入了此等麻煩之事。

看著問瑾遺一臉錯愕的表情,水漣漪心裡偷笑,看來問瑾遺也意識到了,童子兩人得罪的是何人。

思慮片刻,問瑾遺重新看向水漣漪,苦笑著問道:“那老蛟…卻是很生氣嗎?”

聞言,水漣漪只是輕笑,對問瑾遺如實相告道:“庭主大人確實很生氣,不過也不想傷了兩位道門弟子,只是吩咐我出來攔住而已。”

聽水漣漪如此說,童子當即勃然大怒,“放屁,那卻是為何還將我師姐擄了去!”

淡淡地看了童子一眼,水漣漪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庭主大人原話,扣押兩百年,便是玄天策復生親臨,此事也佔理,沒得商量。”

“欺人太甚,我且與你拼了。”童子聞言大怒,身形上前便要動手。

就在此時,卻見問瑾遺持劍橫拍,頓時有一道劍影襲來,一劍便逼退了氣勢洶洶的童子,出手舉重若輕。

一劍逼退童子,問瑾遺卻是道出童子身份,淡淡說道:“童趣生對吧,如此焦躁,道家的逍遙怡然哪去了?聞名可真不如見面呀!”

同出道家太清一脈,問瑾遺早已從道長存口中得知了童趣生的存在。

只初見,問瑾遺便已然將童子和道長存口中童趣生的形象,疊加在了一起,畢竟,身負道門希望,此類人物形象太過突出,如此年紀,如此道行,道門內幾乎找不到第二個相似之人。

童趣生,年十三,在太清一脈中被譽為九洲第四傑,有望成為道門領袖甚至破鏡的存在,經道家的高調宣揚,頗有天下皆知的趨勢。

被一劍逼退的同時,耳邊傳來問瑾遺的呵斥聲,童趣生頓時冷靜下來。

緩和了一下呼吸,心中暗自心驚,“問瑾遺,果真不凡,那隨意的一劍,竟然無跡可尋,避無可避,比這水漣漪要強上許多,更可怕的是,我至今還看不透他的實力上限在哪。”

心中這般想著,童趣生疑惑問道:“你卻是認識我?”

“略有耳聞。”問瑾遺淡淡地說道,然而只是看了一眼童趣生,便不再理會他。

將目光轉向水漣漪,問瑾遺開口詢問道:“既然你聽說過我,想必你也知道,我與道門道長存有舊,這兩人又與道長存同出一門,今日之事少不得要管上一管,這樣,我也不與你為難,且由我自去和蛟君說上一說,你看如何?”

思考了一會兒,水漣漪無有不從,問瑾遺本身實力不凡,更是被譽為九洲三傑,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此時的自己不說無力阻擋,就是有這份實力,問瑾遺且都這麼說了,自己卻也是不能不給面子。

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水漣漪便同意了讓路,更是對著問瑾遺說道:“如此,我為尊駕引路。”

問瑾遺拱手道謝道:“如此,便有勞了。”

“兩位請,且隨我來。”伸手往後一引,水漣漪身形率先沒入水面,卻是到前頭引路去了。

見水漣漪沒入水面,問瑾遺看向童趣生,叮囑著說道:“且隨我走,欲救你師姐,一切皆聽我指揮,不可魯莽。”

童趣生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觀問瑾遺的態度,想來那蛟龍卻是不凡,自己本就打不過那蛟龍,更是連水漣漪這所謂的‘小妖’,也多有不如,此時,也只能靠問瑾遺出手幫忙了。

念及於此,童趣生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拱手答應道:“一切皆由仙友做主。”

“如此甚好。”說著,問瑾遺又是看向湖面,招呼童趣生隨著自己同行,“也是許久未見那老蛟了,走,且隨我去會會老朋友。”

話音剛落,問瑾遺縱身一躍落入廣庭湖,遊行其中,童子緊隨其後。

時,三人遊行於廣庭湖湖中,問瑾遺想起了以前和那老蛟的恩恩怨怨,此時也是心中喃喃,“但願那老蛟能給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