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問瑾遺,道長存開口說道:“便先放在你身上,我的身份比較敏感,不適合保管這東西。”

沉思了一下,問瑾遺點了點頭。

魔界之行暫告一段落,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凡界的清新空氣,問瑾遺感覺自己且又是活了過來。

睜開雙眼,目之所及,依舊是蔚藍的天空,周圍盡是鳥語花香,問瑾遺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他卻也是怕,睜開眼才發現,一切且都是一場夢,畢竟,自己身處魔界時,也是時常這樣幻想九洲的景象,常常一睜眼,失落之感便是突如其來。

天可憐見,對魔界那鬼地方,問瑾遺已經有了陰影,短時間內卻是不想再去了。

心中感概萬分,問瑾遺輕聲問道:“凡界,卻是過去了多長時間?魔界之中,暗無天日,待的時間太長,我卻是不知歲月輾轉幾何。”

“凡界已過去了七年,卻是辛苦你了。”道長存略帶著歉意地說道,問瑾遺隻身入魔界,皆是自己所託。

凡魔兩界,古來征戰不休,彼此多少也算是知根知底。

道釋儒三教的氣息深入魔心,三教任意一人進入魔界,都極容易暴露自身,進而面臨的將是無盡的追殺。

除去無上尊境能強勢殺入魔界,也只有如問瑾遺這等,非道非儒亦非佛的進入其中,才能不那麼容易被察覺,且自身修為也不俗,小心行事,或可自保。

然而即使如此,魔界的兇險也絕非小可,問瑾遺為了達到目的,謹小慎微,小心行事,依舊花費了七年的時間。

聽道長存語帶歉意,問瑾遺卻是哈哈大笑,“何須如此,魔界兇險,也不及你我交情的萬分之一。”

聞言,道長存也是會心一笑,人生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

“九洲這七年來,可有何變化?”問瑾遺對道長存問道,兩人此時卻是來到森林內的一處溫泉。

此處溫泉,是往年問瑾遺和道長存遊歷所發現,頗有神效,再加上此地人跡罕至而又鳥語花香,不知不覺間,此地已成為兩人的秘密基地,此番問瑾遺魔界之行,便是在此開始,也是在此結束。

時已至寒冬,問瑾遺懶洋洋地泡著溫泉,以此驅散七年來在魔界奔波的疲勞,道長存則懶散地坐在溫泉邊,為問瑾遺溫酒。

滿上一杯酒遞給問瑾遺,道長存苦笑著說道:“明面上倒也無甚變化,實際卻已是暗潮洶湧。”

接過道長存遞過來的酒,問瑾遺一飲而盡,表情略顯訝異,“哦?如此多事之秋,明面上竟然毫無變化,這可真是稀罕得緊。”

“明面上倒也不是毫無變化。”只見道長存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隨即不懷好意地看著問瑾遺,“近幾年來,九洲三傑盡數銷聲匿跡,這倒也是在凡界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波,不過我知這並不是你想知道的變化,故而不說而已,如果你想聽,我倒也可以講。”

聞言,問瑾遺疑惑地看了看道長存,這確實並非自己所想問的變化,不過此事倒也是稀奇,便示意道長存繼續說。

於是,從道長存的口中,問瑾遺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九洲三傑,是凡界公認的能超越前人創造新境界的三個人,一舉一動自然時刻受人關注,平常雖然或許難尋蹤跡,不過終歸有訊息流出。

而七年前開始,三人卻同時失去訊息,彷彿一夜之間盡數消失。

道長存自是知道問瑾遺去向的,不是無故的銷聲匿跡。

七年前,問瑾遺隻身一人前往魔界,神不知鬼不覺就消失在了九洲,這是兩人之間的謀劃。

而令道長存好奇的是,同為九洲三傑的另外兩人,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失去了蹤跡。

九洲三傑盡數消失,自然牽動了整個九洲的神經,理所當然地將三人的失蹤聯想到了一起。

無數猜測隨之而來,謠言漫天飛,最為流傳廣泛的,便是三人為魔界忌憚,皆已喪命魔界暗手,事實如何卻無人可知。

道長存個人認為純屬謠言,至少問瑾遺就在魔界活得好好的,而這也讓道長存更加好奇另外兩人到底去了哪?或者幹了什麼?

就道長存自己的猜測,三人各自同時消失太過巧合,最大的可能便是問瑾遺離開凡界時,另外兩人也聯手做了些什麼,巧合地和問瑾遺同時消失在人前,也造成了九洲三傑同時消失的現象。

聽了道長存自己的一番猜測,問瑾遺也不由地深思,嘴裡喃喃自語道:“君子欽和佛低首,這兩個傢伙在搞什麼名堂?”

思考許久,問瑾遺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這兩個傢伙都不是省油的燈,多想無益。”問瑾遺苦笑著搖頭,放棄思考這件事。

笑了笑,問瑾遺便收斂起了笑容,開始詢問道長存正事,“話歸正題,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聞言,道長存面露凝重之色,說道:“兩年前開始,道門聖地青陽天裡鎮壓的悲天劍,開始躁動了。”

問瑾遺驚愣,萬萬沒想到,竟然來得如此之快,難怪道長存會說凡界早已暗潮洶湧。

閉上眼睛,問瑾遺語氣深沉地說道:“換言之,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