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在場眾人盡皆臉色一變。

此時,梁曉烔臉色十分難看,目光不由得看向牛尾。

在這個地方,又是此情此景,問瑾遺所指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便是那牛尾無疑,縱使牛尾不是魔,也必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在場眾人,若論誰最對魔深惡痛絕,梁曉烔絕對排在頭一個,除了本身就極具正義感之外,梁曉烔所處的道門,便是因為魔界對凡界對挑釁才被拉下的‘神壇’。

儘管只是初入道門,不過在道門的薰陶下,梁曉烔對道門的歸屬感極強,尤其是,師尊多次在梁曉烔面前長吁短嘆,只言道門的隕落有一半責任在他,每每多自責己身之時,梁曉烔對魔界的厭惡也是日益加深。

想到這裡,梁曉烔的眼神之中厭意漸濃。

白鱷此時也是神色不定地看著牛尾,靈臺清明的他,早先就感覺這牛尾有些古怪,只覺不是一般妖怪,雖妖氣沖天,不過氣息總感覺不純粹,憑白生的厭惡,如今聽問瑾遺所說,原來這廝竟和魔有關。

久處煉妖谷,白鱷卻是對魔不甚瞭解,對魔其實本也無感,然而,因為天生靈臺清明,又受釋紅塵的佛息感染,此時本能地感覺厭惡。

相比白鱷兩人,牛尾臉色卻是陰晴不定,不知道問瑾遺為何會看得出來,自己此時確實應該是純粹的妖怪而非魔才對。

暗自定了定神,牛尾嗤笑一聲,強自說道:“真不知你作何言語,卻是惹我發笑,且看清楚,我乃煉妖谷一方妖王,牛尾是也。”

說罷,牛尾氣勢爆發,一身妖氣沖天,直指白鱷三人,更是首衝問瑾遺。

妖氣臨身,梁曉烔頓時只感壓抑難以呼吸,見此,白鱷當即上前一步,直接擋在了梁曉烔身前,為她抗下了牛尾妖氣的壓迫。

反觀問瑾遺,此時他依舊面帶微笑,在狂暴的妖風中,身形不動如山,妖氣臨身,卻猶如微風拂面,絲毫不為所動。

牛尾只是一陣爆發,妖氣便盡收於身。

看著問瑾遺,牛尾冷笑道:“如何?我這妖氣可做得假?”

妖氣消失,梁曉烔頓時如臨大赦,此時聽牛尾如此說,再加上之前感覺到的,那如實質一般的妖氣,梁曉烔也不禁懷疑到,莫非問瑾遺猜錯了?

問瑾遺聞言,看了看牛尾,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卻還未說你是魔,你怎的這麼快就急於證明自己了,這豈不是掩耳盜鈴?”

說到這,但見問瑾遺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本來我還不確定,只是出言試探你一下,如今你此番作態,卻是讓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牛尾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見梁曉烔兩人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牛尾臉上開始漸顯怒氣。

“好膽!我且先殺了你。”

一聲怒吼,牛尾惱羞成怒,竟是憤而出手,身形急掠,轉眼間已經到了問瑾遺身前。

一掌探將而來,牛尾意欲擊斃眼前這個惹怒自己的人。

“放肆!”

但見白鱷也是一聲怒吼,身形上前一步,也是一掌推出,瞬間和牛尾掌對掌對在了一起。

兩大妖碰撞,瞬間妖氣噴發,周圍瞬間激起一股激流,將問瑾遺梁曉烔兩人瞬間逼退數米遠。

只是片刻,兩大妖分別被掌力震退,白鱷堪堪退到了問瑾遺兩人身前,反觀牛尾,卻只是倒退了數步,兩人高下立判,白鱷比牛尾遜色一籌。

牛尾手掌而立,目光看向白鱷,驚疑不定地說道:“白老龜,你要與我作對不成?”

白鱷聞言,卻是寸步不讓,“卻是你要與我作對,我早前剛答應護送兩位小友出谷,你如今對他二人出手,便是與我作對打我臉。”

說著,白鱷更是伸手一招,頓時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從身後的洞府內衝出,轉眼間便藏身在了白鱷的衣袖中,卻是白鱷將遊離小魚招了來,在向牛尾表明立場的同時,也在向問瑾遺表明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