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梁曉頭看了看前方大鱷龜的頭,壓低聲音對問瑾遺說道:“你為何答應白鱷前往他的地方,萬一他心懷不軌,我們卻是逃無可逃。”

見梁曉烔低語,問瑾遺不由地感到好笑,也是湊近梁曉烔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豈是不知,不過當時我等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就算拒絕,那等距離,他若出手,我們必為他所擒,如此一來,拒絕與否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到這裡,問瑾遺也是學著梁曉烔,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大鱷龜的頭,然後對梁曉烔又是說道:“而且,我不認為,你我現在所說的話白鱷會聽不到。”

話音落下,梁曉烔當即一愣,問瑾遺則是捧腹大笑。

在梁曉烔愣神之時,只見白鱷也是配合著轉過了頭顱,大笑著說道:“無妨,你們自說你們自己的,老朽當真聽不見,哈哈。”

梁曉烔:“......”’

慘遭問瑾遺兩人調戲,梁曉烔當場羞紅了臉,咬唇不知作何言語,內心則是一陣羞惱,當真是可惡至極。

此時,只見白鱷大笑過後,又是看向問瑾遺,神情意味不明地說道:“再者,問小友卻是高看老朽了,若小友不願為之,縱使你身處我跟前,我卻也未必能強求得了你。”

說罷,也不等問瑾遺應話,白鱷自顧自轉過頭,不再言語。

問瑾遺挑了挑眉頭,心裡不由地也是小小吃驚,這老龜竟然能看穿自己的劍外化身,著實不簡單。

一路之上波瀾不驚,本就潛游地底,再加上有老龜開路,三人路途之中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以白鱷的能耐,其實施展地遊之術回府不過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不過考慮到背後站著兩人,白鱷只是一點點地緩慢下沉,對三人而言,當真便是‘龜速’,這才有了這麼一段神異的‘旅途’。

旅途總有結束的時候,片刻之後,白鱷載著兩人來到了地底深處,此時問瑾遺以法眼向上觀望,水月城已經完全消失在了法眼的觀測範圍內。

“兩位小友,且都自己注意站穩了,我們到了。”

白鱷話音落下,問瑾遺和梁曉烔只覺得腳下一空,身體當即不由自主地向下落了去,俱是吃了一驚,急忙施展飛舉之術浮立於虛空之上。

“且麻煩你下次收起妖身前提醒一下,一腳踩空的感覺卻是很嚇人。”穩住了身形,梁曉烔語氣頗為不滿,對站在兩人身邊的白鱷如此說到。

原來卻是白鱷一聲不吭地收起了妖身,導致兩人一腳踩空。

白鱷笑著說道:“卻是老朽的不是,望請恕罪。”

話音落下,又聽得問瑾遺開口,“白老先生卻是卻是好大的手筆。”

放眼腳下,這白鱷卻竟然是將整個水月城地底挖空,就算以其妖身的大小,水月城住下幾百個他還是有所富餘。

且按理來說,身處煉妖谷地底深處,此處應比外面更加昏暗才對,然而事實卻正相反。

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這老龜竟是抓了數以萬計的發光水母,聚攏在了此處,充當照明之物,與外谷相比仿若谷間天堂,‘奢華’異常,問瑾遺都不由地暗道,他當真是挺會享受的。

白鱷聞言哭笑,“且都是年少不更事所為,讓小友見笑了。”

與其他妖者不同,同為煉妖谷一方妖王,白鱷的思想頗為荒誕。

曾經年輕時,白鱷卻是立志要將整個煉妖谷地底挖空,殊不知現實給了他沉重一擊,剛挖出水月城範圍,便因侵佔了其他妖王的地盤被狠狠揍了一番,從此計劃止步於水月城。

聽著白鱷的解釋,梁曉烔一臉無語之色。

不得不說,如白鱷這類妖者,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完全無法猜測他們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偏偏又生的實力高強,隨心所欲自己也奈何不得,只能為其掌上魚肉任人宰割。

由白鱷想到了龍出遊,梁曉烔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眼神哀怨地看了看白鱷。

見此,白鱷頓時心生困惑,“梁小友這是怎麼了?為何這般眼神?”

問瑾遺也是微微一愣,不過瞬間便想通了其中關節,輕笑著調笑道:“許是想起某個把她關進煉妖谷的妖怪了吧。”

梁曉烔:“......”

白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