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流水雲煙漾,人坐蘭亭撫琴彈。

珍饈美酒置在案,佳人無言侍其旁,公子世無雙。

……

“且真是嚇死我了。”脫離險境,梁曉烔一臉的劫後餘生,喘著粗氣說到。

“卻也是嚇到了我,差點出不來。”問瑾遺苦笑,和梁曉烔一同癱倒在地上,背對背依靠,問瑾遺此時也是一臉慶幸的神情。

真所謂來時有多從容,逃跑時就有多狼狽,回想起方才逃難的兇險,兩人至今仍心有餘悸。

纏妖藻的再生速度遠遠超乎兩人的預料,路途至一半,劍波所闢通道便再也維繫不住原貌,通道內四處都有纏妖藻襲來。

問瑾遺始終不敢多停留,梁曉烔也謹記問瑾遺的叮囑,一刻不敢逗留糾纏,兩人一路避讓疾馳,終是在最後關頭,雙雙衝出藻葉浪潮。

此時逃出生天,兩人再難抑制身體的疲憊,雙雙癱倒在地,幸虧此地仍存有纏妖藻的威懾力,周圍沒有小妖逗留,兩人才得以暫緩喘息,在此稍做休息。

不過片刻的休息,問瑾遺便率先恢復過來。

但見問瑾遺站起身,看向了來時方向,只見來路已經恢復了平靜,纏妖藻早已不見蹤影。

纏妖藻是一種奇異的植物,說不清楚是不是妖,只知道,其只生長在妖氣濃郁之地的地底,一旦感知到生物氣息,就會被刺激竄出攻擊,

此時氣息消失,纏妖藻便又蟄伏了起來,故問瑾遺再看時,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地上的坑坑窪窪,無不昭示著此地兇險。

梁曉烔也注意到了這一變化,站起身來,和問瑾遺並肩看向了來路。

梁曉烔感嘆道:“這纏妖藻當真是偽裝大師,這條路上也不知埋了多少屍骨。”

問瑾遺只是輕笑,“管他埋骨多少,都與我無關,反正我肯定不會再走這條路了,運氣不是每次都有。”

梁曉烔聞言,點了點頭,對問瑾遺的話深感認同,同時腦海中也不自主地回想起此前的兇險畫面。

時回憶來到某處,腦海中頓時回放起問瑾遺壓在自己身上的情景,梁曉烔頓時面泛紅暈。

眼神偷偷看向問瑾遺,卻見問瑾遺也是同時看向她,兩人目光交匯,梁曉烔頓時驚得趕緊收回目光,轉過臉不敢再看問瑾遺。

見梁曉烔突然如驚弓之鳥,問瑾遺愣了一下,疑惑問道:“怎麼了嗎?”

卻只聽得梁曉烔支支吾吾,“沒...沒什麼,走吧!”

說完,沒待問瑾遺反應,梁曉烔轉頭就走,轉過頭的那一瞬間,少女羞紅了臉。

時又回想起之前,問瑾遺撲倒自己,兩人所產生的零距離接觸的曖昧,梁曉烔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生怕被問瑾遺看穿自己的嬌羞。

問瑾遺當真就沒看出來?

身後,問瑾遺看著梁曉烔走遠,微微地笑了笑。

事實上,問瑾遺看出了梁曉烔的窘迫,方才只是故作不知,以免梁曉烔尷尬。

問瑾遺自是不覺得尷尬,年紀如問瑾遺,也算是看盡了人間百態,自然不會同梁曉烔一般窘迫,故作不知,也是為了照顧梁曉烔才如此。

梁曉烔會覺得尷尬才是正常,在問瑾遺看來,以梁曉烔的年紀,想來根本沒經歷過這種事,會有如此反應也是可想而知。

即使是問瑾遺,也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情況實在太曖昧了,問瑾遺是真正意義上的貼身保護了梁曉烔,也難怪少女嬌羞。

看著前方梁曉烔略顯慌張的背影,問瑾遺低聲輕笑道:“且還真看不出來,身材還挺好的。”

搖頭笑了笑,問瑾遺趕忙小跑起來,跟上了前方的梁曉烔。

擺脫了纏妖藻,兩人繼續上路,這一次,問瑾遺再不敢大意,一路小心謹慎,留心觀察周圍,不願再犯之前那般致命的錯誤。

一路上,梁曉烔跟著問瑾遺兜兜轉轉,得賴於問瑾遺的見識經驗,兩人避開了大部分的危險,終於慢慢靠近了煉妖谷的中心地帶。

臨近目的地,梁曉烔不免有些患得患失,憂心忡忡地說道:“真希望此行能有個好結果。”

因為問瑾遺的故作不知,此時的梁曉烔冷靜下來,面對問瑾遺時,已經不再如先前那般窘迫。

問瑾遺聞言,則是淡淡地打擊到,“往往人這麼說的時候,且都沒有什麼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