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瘋女人、肉包子、白布條,雀羚隱隱覺得它們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她凝望著其中一個杆子,最初老婆婆也有提到過瘋女人的丈夫意外死亡。

牆上的那幅畫會不會畫的就是她曾經的家?

這村裡的一二十座房屋中,說不定就有一間是屬於她的。

屋中的女主人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杆子旁,她低頭專注地摘著手中的青菜。

“我們要去問問她嗎?”女孩終於止住了抽噎,雀羚和車靜一前一後地站在路上看女主人忙碌,看了五六分鐘後,女孩沒耐住性子咬著唇問。

“不去,問了也白問。”車靜移開目光,她看向雀羚,“心裡有數了?。”

“差不多,我看這村裡廢棄的屋子好像就只有你們住的那間。”女主人的菜摘完了,雀羚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原路折返。

車靜第一時間就聽出雀羚是在懷疑她們住的那間屋子是瘋女人的房屋,他們昨天也有從那個可能知道如何出村的女孩口中知曉,瘋女人是造成這一切的起源。

她皺眉回憶:“那座破屋子前應該沒系白布條。”

“也不能這麼肯定嘛,咱們還不清楚是從沒系過,還是繫了但後來又被人取了。”雀羚摸了摸下巴。

另一個愛哭的女孩完全和她倆不在一個頻道上,她邁著小碎步跟在車靜身側,低著頭一言不發,也不知是在思考什麼。

望思村的整體佈局差不服是同心圓結構,她們住的小破屋是在村子的最內部,此時繞著村子走了一圈後,她們離村口並沒有多遠距離。

就在三人往小破屋的方向走時,一道彷彿能貫穿耳膜的尖叫聲從村口附近傳來。

這原本應該是一道嬌弱的男聲,但在音量的無限抬高下,聲音越發尖銳刺耳起來。

愛哭的女孩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往車靜身後躲去,車靜一臉警惕地盯著村門口的方向。

天上陰雲密佈,寒風嗚嗚的哭喊著,他們還沒有看到人影,但聲音卻越來越清晰響亮。

雀羚眯著眼睛,這道尖叫聲十分熟悉,以至於讓她本能覺得自己曾經聽到過至少三四次。

“我去門口湊個熱鬧。”她露出個十分乖的笑容,轉身丟下身旁的兩人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她還記得張巖當時掩耳盜鈴的樣子,既然把眼睛遮住了看不見瘋女人的位置,那他必然是不可能專門躲避她的搜尋的。

為什麼還會活著,那麼大點地瘋女人還能摸不到人嘛?總不會是突然良心發現把人放了吧。

她站在第一間屋旁,村子裡的女人突然齊刷刷放下手中的活,大家都第一時間閉門進了屋中。

窗戶被封得死死的,窗簾被整齊劃一地拉上。

風吹得更兇了,天上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雀羚對著手心哈了口氣,她看到村門口外,張巖正狼狽地朝著村子的方向衝刺。

因為太慌亂了,他的衣服上有摔在地上後殘留下的泥土痕跡。

雀羚越過他往更遠的地方看去,在她視線可及的範圍內,瘋女人默默地站在土路上,一雙白眼盯著她的方向。

雀羚第一反應是有些懵,她可以確定瘋女人看的不是張巖,而是站在村門口的她。

在她愣神的時間裡,張巖已經百米衝刺進了村莊,瘋女人並沒有移動,雀羚試探著往村莊外踩了一腳。

左腳落地的那一瞬間,瘋女人閃現到了她面前,在瘋女人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雀羚已經將腳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