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中的符紙有兩種型別,一種寫著“安”,一種寫著“溪”。

那麼另一個巫祝候選人會不會就叫作黎溪。

都姓黎的話,這兩人說不定還是雙生子,如果是同卵雙胞胎,外貌多半也相差不大。

那麼事情就變得有趣了,畫上的人到底是誰,他們之前遇到的少女又是真的黎安嗎?

“罈子裡有酒嘛?”雀羚把石碑放下,將地上殘存的香收集起來。

“有,一罈是桃花釀,一罈是梅子酒。”鎖銘蹲在酒罈前,用手沾了點酒,放到鼻前聞了聞。

“誒?種這麼多梅花樹,竟然沒有梅花釀。”雀羚感嘆了句。

說完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啦,你現在能聞到腐敗味嘛?”

有時候五感太靈也不是件好事,比如說現在,嗅覺已經被刺激的罷工了,而在屋中找了一圈,她也沒發現腐敗的源頭。

鎖銘點了點頭:“味道很淡,像是從山的另一面傳來的,現在去看看嗎?。”

雀羚:“也好,今天一次性查完,還要留上幾天排練祭祀流程。”

已經一點多了,換作平時雀羚早就餓了,但現在她站在山頂上朝著山下眺望,本就快被燻沒的食慾,瞬間降到負值。

在她時斷時續的記憶裡,十年前也只有過兩次這種場面。

山下屍骨堆積成山,少說也有上百具,一層壘一層,像是一座專門被堆砌起的臺階,通向那座凸出的圓形平臺,具有一種奇怪的儀式感。

似乎還有些屍骨做著同樣的某個動作,離得太遠了,看不太清,但不出意外的話,平臺就是他們第七天要去的祭壇。

“還去嗎?”鎖銘只能隱約看見山下黑乎乎的一團,中間有一片白色的空白區域,發現雀羚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他問道,“要是累了就改天再去,時間不趕。”

“嗯嗯,是有點餓啦,先回去吃飯叭。”雀羚表情恢復正常。

山的另一邊除了祭壇並沒有其他建築,那就沒必要特意去檢視了,萬一屍骨突然活過來一起蹦迪,勘察現場立馬變成大型事故現場。

兩人原路折返,雀羚手上拿著畫卷,兜裡揣著殘存的香和棺材裡的枯枝條,鎖銘抱著兩壇酒,酒罈不大,裡面最多隻能裝6個雞蛋。

回到宅院時已經接近三點,黎安不在,桌子上有曹老爺子專門為他們留的幾盤飯菜,屋裡的氣氛十分壓抑。

青年看到兩人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有些不安地問道:“你們去哪了?沒上山吧?剛剛黎安來送飯時特意強調讓我們在祭祀前不要靠近山。”

“為什麼不能去,有說原因嘛?”雀羚洗了個手坐到桌子前,遠離了腐屍之地,累了一上午再被香味一勾,食慾又重新迴歸。

青年愣了一下撓了撓頭:“她說雨天路滑,比較危險,但應該不止吧,一般這麼說山裡都有東西。不是,你們真去了?”

“嗯,去賞了個花。”鎖銘道。

“賞什麼?”青年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怎麼可能還有心情賞花。

“梅花。”鎖銘好脾氣地重複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