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腿痛。”

雀羚看到他小臉鄒成一團,全然沒有爬樓時的精神模樣。

她蹲下身剛想問怎麼了,就聽唐乞湊在她耳邊道:“姐姐,天花板上有東西。”

樓梯口與外面的空間隔了道門,從這個角度透過門上方的兩扇玻璃,雀羚余光中瞥到一個紅裡透白的身影。

看上去是一個嬰兒,不對,不止一個。

她壓低身子,往旁邊挪了幾步,相隔不遠的地方扒著同樣的身影。

他們扒在天花板上,因為視角原因,雀羚這個位置能看到他們,但他們看不見門裡。

“走啊,你抱著他走啊,磨蹭什麼呢。”張巖沒聽到兩人的談論,他不敢第一個開門出去,只能壓低聲音著急的催促雀羚。

邱路沙見氣氛有點不對勁,他蹲下身想轉頭看去,雀羚突然伸手阻止了他轉頭的動作。

“用餘光看,直視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她知道哪裡奇怪了,既然是隔離所,怎麼說都應該會有守衛。

但現在整棟樓都是黑漆漆的,一盞燈都沒亮,那隻能說明樓裡一個工作人員都沒有。

老婆婆當時對著攝像頭喊叫,之所以沒有引來人,不是他們覺得不可信沒有在意,而是壓根就沒活人聽到。

邱路沙餘光瞄到天花板上的一群身影,腿開始有些發軟。

張巖最初只是隨大流蹲下,聽到雀羚的話後他下意識用餘光看去,一聲驚叫被堵在喉嚨裡。

他嘴才剛剛張開就被雀羚塞了一把匕首。

“不能讓他們發現,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他們可以算是瘋女人的眼。”

老婆婆看不清外面的天花板,根據他們的對話,她突然聯想的了一件事。

“傳聞那些嬰兒都是因她詛咒而死的,總共有二十個。”

“在火化的第二天,城鎮中有二十個孕婦也離奇死亡,腹中的嬰兒不翼而飛。”

“自那以後夜晚時常聽到的啼哭聲,人們猜測這也是瘋女人的詛咒之一。”

余光中,天花板上的嬰兒突然開始爬動起來。

“走,貼著門站。”雀羚一邊說,一邊拽著唐乞緊挨在門上。

這裡是視野盲區,無論嬰兒爬到哪個方位都看不見這裡。

張巖反應慢半拍,眼見著嬰兒就快看到他了,他慌里慌張地衝了過來。

他們原先的位置離門本來就不遠,力度沒控制好,空氣中傳出碰的一聲響。

眾人呼吸一滯,張巖面色被嚇得發白。

“不要動,貼門站好。”雀羚警告道。

視線裡,嬰兒透過門頂部的玻璃往裡面望。

他沒太大的反應,不像是確定目標後的尋找,反而像是例行搜尋。

老婆婆靠在門的角落,只聽她顫顫巍巍地說:“我想起來一點,這些嬰兒是聽不見的,只能單純依靠眼睛。”

她攥著檀木珠:“而瘋女人需要這些眼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需要人幫她偵查,而是因為…因為……”

聽到這雀羚差多不梳理清楚了,她接過老婆婆磕磕絆絆半天沒說出的話語。

那雙純白的沒有瞳孔的眼睛應該是真的沒有視野。

她凝重地對著眾人道:“因為瘋女人其實看不見,但她能聽音辨位。待在這裡也不安全,我們得儘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