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汐像是沒有注意到他幾近崩潰的情緒,幽幽說道:

“你母親為了不讓你坐牢,不惜賭上了她自己的性命,可是她疼愛的兒子卻不為所動,只想著為他愛慕的女人抗下一切。

不知該感嘆江夫人可憐,還是可悲。”

腦袋嗡嗡直響,血腥的畫面不停浮現在眼前,刺痛著他的神經,江松昊臉上的青筋全部暴起,跳個不停,一雙猩紅的眸子宛若利劍,恨不得把寧語汐碎屍萬段。

“別說了!你踏馬的給我閉嘴!”

他拼命掙扎著,企圖站起身。

他要掐死她!

他要寧語汐死!

察覺到他的意圖,寧語汐一腳踹在他未受傷的膝蓋,高舉他的雙手,用手銬上的鏈條用力勒緊了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阿力閃身到了他的身後,死死壓住了他的肩膀。

呼吸徹底被奪去,肩膀又被緊緊壓著,江松昊的身體徹底被壓制,動彈不得,只能死死瞪著寧語汐。

“寧語汐,你現在就殺了我啊!你不是恨我嗎?那現在就殺了我!”

激她?

可惜她並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

寧語汐清冷的面容毫無波瀾,只是微小的扯動了一下唇角。

“情緒這麼激動,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自己的母親差一點死在自己面前都沒有讓他改口供,考慮的依舊是林婉然。

他到底對林婉然有多痴迷,以致於對自己的母親都能如此冷血。

寧語汐微微眯了一下眼眸,垂眸盯著江松昊的臉審視了幾秒,眸子裡突然一閃而過一道幽光。

“你猜到了你母親自殺只不過是逼迫你改口供的手段,你知道她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搭上自己的性命,而這次自殺也能被救回來,所以你選擇的依舊林婉然,對嗎?”

雖然是疑問,可是她的語氣中更多的肯定。

江夫人是什麼樣的人他比她還要清楚。

一個費盡心思坐上江家主母位置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易自殺。

江松昊睚眥欲裂的瞪著她,聲音沙啞而又虛弱。

“是!那又……如何?你在這裡……跟我費這麼多話……不就是想讓我……把婉然一起拉下水嗎?

你想……讓她進監獄,你想徹底……除了她,可是我偏偏不讓你如願!”

更何況意欲對寧語汐實施女幹本就是他的計劃,與婉然一點關係都沒有。

至於婉然在宴會上和他哭訴的一番話是不是在有意激怒他的情緒,他從未認真思考過。

因為考慮,便是懷疑。

而他根本不想懷疑林婉然。

寧語汐冷冷一笑,在他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突然鬆開了他的手,脖子上的鏈條也隨之鬆了力道。

她走到一旁的桌子旁斜靠在了桌子的邊緣,雙手環胸,目光淡然的看著他。

“你以為我想除了她,只有把她送進監獄這一種辦法?我反而覺得把她送進監獄才是對我最不利的做法。”

江松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聽到她的話,猛的抬起頭,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寧語汐對上他的眸子,眼底流轉著挑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