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閣作為中州上有名的龐然大物。對付一個南境裡的小宗門,自不在話下。單是人家少爺的一個隨從,已是讓得南境難以招架。

從這點來說,中州也不愧為武道源地,到底是比偏遠的南境強悍太多太多。

此時秦風已將石忠義攙扶起來,這位石宗主滿臉疑惑,喃喃問道:“難不成我知道了秦風沒死,還要在外頭罵您些時日?”

鍾老面色強裝鎮定,默然點了點頭。

“如此,最好不過。”

石忠義的愧疚更深一籌。往日裡,他覺得自己是會秦風討回公道,如今再看,卻是不分好壞,闖了禍事。

秦風看著鍾老爺子的眼睛,那眼神堅定,似是篤定自己這樣做是對的。

這個少年的心頭,有滿心疑慮。

他們初次見面時,鍾老似就對他另眼相看。

“我的父母雙親,與鍾老的關係一定很好吧?”秦風試探著問道。

鍾老的表情立即變得肅穆起來,他抬頭看向中州的方向,神色透著尊敬。他沒有說什麼,秦風卻是讀懂了。

年紀尚小時候,秦風還埋怨過親生爹孃。即不養,又何必把他帶到人世間?後來,他被收為楚家“養子”,這份埋怨也逐漸消失殆盡。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把楚家當成自己家的。但是,直到他知曉楚家養他,是為了奪他的武魂,並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時候,秦風更加渴望未曾見過面的父母。

說來說去,秦風如今也不過是方才十七罷了。

即便修煉者懂事普遍要早,十七也終究是個半大孩子。

“哎。外面吵吵嚷嚷的,怕又會打起來。我先出去看看,免得那些莽撞傢伙沒輕沒重的,再傷了煉丹師!”石忠義拍了拍腦門,當即轉身疾去。

煉丹師公會外。

青丹宗眾精銳與那些煉丹師們相互對峙。

彼此雖沒有動手,但那氣勢的碰撞惹得周圍狂風呼嘯,甚是明亮。

當一道身影現身後,青丹宗的眾精銳迎來了主心骨。

隨後,石忠義回頭看了看張鴻運等人,二話沒說,單純地揚揚手,其意自是讓他們退後些。

石忠義面無表情,但眼底裡的神色掩蓋不住的是歡喜。

作為從小被石忠義養大的孩子,霓凰當即看出了貓膩。難不成,此事另有隱情?亦或者說,秦風未死?

霓凰眨了眨靈動的眼睛,只覺得身上壓著的喘不過氣的壓力,消失了一大半。

“宗主,我們現在就該一鼓作氣,掃平煉丹師公會。”金不換咬牙說道。

退!

他可不答應!

張鴻運,方明鏡。秦風的兩位師父也是在摩拳擦掌,似是要給弟子討回個公道。

站在防禦護盾邊緣的幾十位煉丹師們,面色有些奇怪,連忙回頭,去看望鍾老有沒有出事。

畢竟,先前他們打得個熱火朝天,如今只出來一個人,未免是有些不太對勁。

很快,青丹宗眼前,已是看不到任何一個煉丹師。

而那防禦護盾,再度閉合,沒有留下一點縫隙。

“往哪裡走?”

張鴻運等人想要追過去,卻是被石忠義當即攔住。

張鴻運瞪著眼前的宗主,憤懣地道:“宗主,我不知您與姓鐘的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我弟子的仇,我必須要報!”

“您能被收買,但我這個當師父的不能!”

金不換昂著腦袋,身體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明顯是在附和著張鴻運的說法。

至於方明鏡,更是直接站在了張鴻運身前。

秦風的三位師父們,倒是心照不宣地站在了同一條戰線。秦風的師兄,向天同樣如此,他雙拳緊握,咬著牙齒,那枯瘦的面頰,滿是怨恨。

“這仇,不能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