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的面色有些恐懼,他狼狽地躺在地上,還未直起身,但聽著老人再度冷冷問道:“解釋解釋?”

沈天在內心深處把自己會的髒話全都罵了一遍,只是,在面對老人的時候,他的那張臉上還是恭恭敬敬,顫顫巍巍地說道:“鍾老,我在宗門裡是什麼品行你應當知道。”

“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有所懷疑。”灰衣老人淡淡地道。

一句話,讓得沈天哽住了。

青年又在心底裡罵了一遍髒話,他抬起頭,帶著謙卑的姿態,“鍾老前輩,我就算是平日裡有些小毛病,但也不可能勾結魔族。這勾結魔族的後果,我知道,我也承擔不起。況且,我圖什麼呀?我對我的現狀很滿意,怎麼都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和式微的魔族勾結。”

“說起來,我們才是同出一門,您怎麼能因為外人的一句話,而懷疑我呢?”

最後,沈天終究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沈天心裡委屈,還憋屈。

這位鍾老前輩在暗地裡相隨,是得到了一刀門的指示的。

為的就是保護一刀門的使者,保護青年沈天。

但是現在,沈天卻是結結實實地捱了打。

鍾老思慮三息,審視似地看了幾眼沈天,心中的懷疑淡去了許多。

在中州修行的每一個武修,心裡都知道一件事。人族與魔族有死仇,不死不休的那一種。而且,中州往上數個幾千年,是被魔族入侵最嚴重的地方。所以,每個武修打小開始,就灌入了魔族該死的念頭。

這些年來,魔族銷聲匿跡,但這雙方的對立並未有任何的緩和。

鍾老看向秦風,並不做聲,只是那雙銳利的眼睛,讓得秦風不得不認真相待。

說起來,鍾老與秦風是第一次相見,但對年輕後輩也給足了重視程度。畢竟,他認識沈天十多年,認識秦風一天不到,但就在剛剛,鍾老卻是因為秦風的一句話,差點廢了沈天。兩相對比,更能覺察出秦風在鍾老心中的地位。

秦風沒做猶豫與停頓,認真地表態道:“我宗門的聖女霓凰是中了魔族的毒,能下毒的,也只能有從中州來的沈公子了。”

沈天氣得臉皮一抖。

嘴裡張開,就要問候秦風。

不過,秦風的語速不減,立馬又道:“前些日子,宗主為霓凰排毒,一個我打死不久的屍體藉著魔族氣息遠遁,早就不見蹤跡了。”

“詳細說說。”鍾老輕聲道。

秦風點點頭,將事情的經過,講得極為細緻。

不遠處的霓凰,忍不住補充了幾句話。

“當時我與沈天較量,是輸了半招,可那半招我始終沒有想通是如何輸的。他的戰力表面上並不強悍,但暗地裡的力道,卻是腐蝕我的靈力。如此手段,多半是與魔族脫不了干係。在之後的一年多的時間裡,我的修為一落千丈,宗門在這段時間裡,也只有他一個外人來過,我想,他是怎麼都擺脫不了嫌疑的。”

霓凰美目看向沈天,不由得有些殺氣騰騰。

青衫宗主向著鍾老抱了抱拳,“在下也稱您一聲前輩。希望您能秉公處理此事,一刀門也好,青丹宗也罷,凡是與魔族勾結的,都該付出代價。”

“無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