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瞧著鍾珊珊的模樣,知道她是為了他好,可再想想先前發生的種種,一時之間又心中鬱結,連連嘆氣。

太醫道,“陸將軍為何嘆氣?大小姐如此緊張你,你應該高興才是,可是老臣見你臉上卻沒有半點歡喜的顏色,這又是為何?”

陸雅的心事,哪裡是能對人說的?

荊嬤嬤此時道,“陸將軍,如今皇上身邊正是用人之際,你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可千萬不能有個什麼閃失,你一定要好好的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如此才能為國效力,幫助皇上保衛國家。”

陸雅聽了荊嬤嬤這番話,竟然落下淚來,心中想著:我已經愧對皇上。

可這心中所想,卻萬萬不能說出來。

“陸將軍,天大的事情還有皇上呢!還請陸將軍一定要寬心啊!”荊嬤嬤又道。

陸雅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嬤嬤說的是,皇上她永遠是我的靠山。”說畢,他對荊嬤嬤又道,“請嬤嬤回去轉告皇上,我一定會早早的養好身體,回到皇上身邊,為皇上辦事,為國家效力。”

荊嬤嬤欣慰,略略的點了點頭,又交代太醫,“柳太醫就在鍾府上住幾日吧,待陸將軍大好之後再回宮去。”

“是。”

荊嬤嬤離去之後,柳太醫又同陸雅聊了許多,開解了陸雅不少。陸雅也想著,哪怕自己明面上順服妻主,實則還是擁護皇上,若真到了緊要關頭,再勸服妻主不要做那背叛皇權之事,如此,他和妻主兩人,才能保全自身名節。他自己也不至於太過為難。

荊嬤嬤回宮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來到御書房外,見屋內還亮著燭火,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偏送茶點的宮女剛巧出來,見了荊嬤嬤,忙行禮說道,“皇上方才還在唸叨荊嬤嬤是否回來,奴婢這便就碰見嬤嬤了,嬤嬤快請進吧。”

荊嬤嬤聽了此言,就進去了。

安悅熟讀《太極至上陰陽和合經》近二十遍,已經會背誦了,正休息喝茶,見荊嬤嬤進來了,忙喚她,“快來快來!辛苦你跑一趟,那陸雅情況如何?”

荊嬤嬤道,“已經想要吃東西了,且奴婢自作主張將柳太醫留在了那兒,讓柳太醫將陸將軍完全醫治好了之後再回來。”

“好!好!你做的很好。”

安悅細想了一會兒,又問,“那柳太醫怎麼說的?陸將軍這是得了什麼病?”

“是心病。”

“心病?”

“是!”荊嬤嬤道,“柳太醫是這樣講的。至於陸將軍為什麼會得這樣的心病,陸將軍自己也不肯說。他是病人,大家也不好逼著他,就想著先讓他養著身子,等他好了,說不定自己就願意說了。”

安悅點了點頭,“正是呢!”

安悅今夜是要將心經給背熟的,就吩咐荊嬤嬤先去吃點東西,不必守夜,讓她早點去休息。

可荊嬤嬤吃完了東西以後,仍不放心下面的人值夜,就親自守在御書房門外,直到天亮。

一夜時間,安悅已經將心經背熟,立刻趁熱打鐵,運用心經習武。第一日還有些合不住,總覺得心經是心經,武功路數是武功路數,是兩樣東西。她雖然練的急躁,卻還是努力讓自己沉下心,靜下氣,專心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