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拿筆的手一頓,隨後將毛筆放下,略略沉吟片刻,抬眸看向褚鸞,“這麼說,朕必須得去一趟了。”

褚鸞的態度是——皇上您自己決定。

安悅想了想,把奏摺合上,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活動筋骨之後,對褚鸞道,“走吧,就當是出去轉轉,順便朕也休息休息。”

“是。”

安悅前往司徒茗寢宮,曬青殷切的在前面引路,一入宮門,忙笑著往司徒茗的寢室內跑,一進門,忙喊道,“公子,皇上來了!皇上來了!”

司徒茗病懨懨的在床上躺著,聽到曬青所說,強撐著坐起來,剛好此時安悅進來了,忙疾步過來,扶住他,讓他慢慢的坐直了身體。

“皇上......”

安悅見他臉若白紙,精神萎靡,薄唇色淡,體貼的將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既然病了,就不要起來了。”說著,對褚鸞道,“叫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過來。”

“是,皇上。”

司徒茗卻在此時抓住安悅的衣服,“皇上,太醫來了,您就要走了麼?”

司徒茗生的是極好看的,面板白皙,眉眼可愛,他若是微微噘嘴表達不滿,極令人容易將這全天下的好東西都送到他的面前,只為博他一笑。

“不走,朕在這兒陪著你。”

司徒茗靠著安悅的胳膊,眉眼帶笑。

不多時,太醫來了,給司徒茗瞧看之後,又開了幾副藥,安悅命曬青去熬藥,等將藥熬好之後,安悅拿在手上,喂司徒茗喝。

司徒茗看著眼前的安悅,不住的與她四目相對,再去喝藥,心裡亦是歡喜的,若非這一場病,他又怎麼能夠得到安悅如此對待。

一碗藥湯喝完之後,曬青送來蜜餞,安悅先接過來,而後送到司徒茗的嘴邊,他不需要動手,只需要張嘴就成。

曬青瞧了,悄悄地記在心裡,轉身出去了,到處宣揚安悅對待司徒茗是如何的體貼,如何的無微不至。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安悅想著自己還有公務,打算走,一瞧司徒茗,睜眼看著她,眸底藏了太多的期許和不捨,安悅只好對褚鸞說,“傳膳吧,今日晚膳朕在這裡吃。”

褚鸞看了一眼司徒茗,垂眸淺笑,“是,皇上。”

司徒茗病的還下不來床呢,曬青等人就在床上放了一張小矮桌,安悅和司徒茗吃什麼,他們就用小碟子裝一碟子,送到小桌上。

安悅有心照顧司徒茗,自己倒沒有怎麼吃,基本上,她吃一口,就要喂司徒茗兩口。

司徒茗病著,胃口其實很小,吃了一會兒就不吃了,他就乖巧的坐在那兒,也不驚動安悅,盯著她吃。

安悅吃了個七八分飽就把筷子放下了,一抬頭,見司徒茗滿含情意的看著她。安悅心裡對司徒茗是半分情意也沒有的,她是想著他病了,這才陪著他。

“好了,時候不早了,朕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