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就在鍾珊珊的身邊,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感受的無比清楚,她回頭之時,他因好奇亦回頭去看,才知鍾珊珊看的人是蘇之時,剎那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回到洞房後,按理說兩人該喝合巹酒,豈料鍾珊珊並不主動,只側坐在椅子上微微發呆出神,滿腦子裡想的都是蘇之時那淡淡一笑。

陸雅將身上的大紅花摘了,來到鍾珊珊的面前,“妻主,我們談談如何?”

鍾珊珊回過神,看著眼前的陸雅,“你想談什麼?”

陸雅倒也開門見山,“你喜歡的人是慕少君,不是我。”

鍾珊珊一驚,站起來道,“你別胡說八道!”

“哼!”陸雅冷笑道,“鍾大小姐的聲名我早有耳聞,知道你是個不拘小節,大大咧咧,仁義之人。那麼,我把醜話說在前頭。”

“你想幹什麼?”

陸雅道,“我意在成為皇上的夫郎,卻嫁給了你,算是陰差陽錯。可我陸雅不想認命,還是要做那人上之人,為此,我想與你商量。”他看著陸雅道,“我為你保密,你呢?不能對我有任何的約束,平日裡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朝一日憑藉自己的能力飛黃騰達,我若要走,你不能留!”

鍾珊珊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說了,替你保密。”

“那不算好處。”鍾珊珊道,“你嫁給了我,嫁到了我們家,就得遵守我們家的規矩,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讓你喝水,你不能去吃飯。”

陸雅道,“你就不怕我將你愛慕慕少君的事情公之於眾?”

“那又怎麼了?”鍾珊珊道,“你怎麼能保證,將來,我不能成為萬萬人之上?不能坐擁慕少君?”

陸雅眸光微眯,“你的野心這麼大?”

“你的野心也不小!”

兩人四目相對,皆戾氣十足,無形之中,戰火連綿。

午後,安悅和蘇之時從鍾家離開,在馬車上,蘇之時的寒毒突然發作。安悅緊緊的抱住他給他取暖,另外吩咐車伕快速趕路,儘快回到皇宮。黃昏之時,兩人趕回宮中,傳來罌粟,給蘇之時瞧看。

罌粟坐在蘇之時的面前,詢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冷!”

“還有呢?”

“只有冷。”

罌粟給蘇之時把脈,他的手腕上竟然結了一層冰霜,冰冷刺骨,他屏息凝神給蘇之時把脈之後,用了大熱的補藥,人參、鹿茸、冬蟲夏草、阿膠、紅參入藥,熬成一小碗湯藥讓他服下。

“好點了麼?”

蘇之時搖了搖頭,“還是冷,很冷。”

安悅立刻吩咐所有人將火爐、手爐、棉被拿來,火爐圍著床邊放,手爐圍著蘇之時身邊放,手裡再拿一個,棉被一層層包裹著他,將他包成了粽子模樣,幾乎找不見他本人了。

不知為何,這一次發作,明顯比之前要厲害的多,安悅肉眼可見蘇之時的臉上、頭髮上開始結起了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