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肥一點的肉,確實用熱油炸過。”安悅道,“你們喜歡吃,我就特別高興!”

墨深道,“我們還客氣什麼,動筷子吧!”

門外高牆之上,一直注視著這裡的沈無清問身旁的莫如是,“你說,他們的快樂的是真的麼?這裡面是否參雜了算計、利益、虛偽......”

莫如是道,“回尊主的話,他們是一家人,看樣子,對彼此應該都是真感情。”

“家人......家人之間一定就都是和睦的?怎麼本尊的娘卻總想本尊死呢?”他嗤笑一聲,不願再看,飛身而去。

莫如是見此,仍舊朝著安悅等人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從未有過的想法,隨後追沈無清去了。

飯桌上,大家這樣開心,安悅更加覺得無法將那件事給說出來,越無法說,越想說,說不出來,心裡備受折磨。

她只能無聲的將蘇之時和墨深的笑容全部都深深地印刻在心底,等有一天看不見了,想起來,仍然會覺得甜蜜。

外面的天色火紅一片,白雲飄來飄去,行蹤不定,太陽漸漸落去,晚霞也落去了,天色暗下來,整個白素山莊內僕人走動來往,將紅色的燈籠在各處掛上。

錄國,空城皇宮,皇昊在聽了沈士的話之後條件反射的從龍椅上站起來,面容之上充斥著詫異,“你是說,眼下不與黛國開戰?你讓朕等等?那朕要等到什麼時候?”

沈士道,“七日之後。”

“七日?”皇昊不解,“為何是七日?”

沈士又道,“微臣已經夜觀天象,七日之後是良辰吉日,此時發兵,皇上可佔盡先機,立於不敗之地。”

皇昊一聽,疑惑散盡,滿目欣喜,“那太好了!沈大人,七日就七日,朕已經等待多年,不差這七日!”

安悅那邊,已經開始暗中安排自己離開後的一些事情。

而最讓她放心不下的有三件事。第一件,竹舍裡的那片地,她走了,誰來照顧?第二件,後院裡養著雞鴨魚、大白鵝,平時這些都是交給山莊裡的下人去照看的,她很少管,但每年這些家禽長成以後拿到山下賣,都是她和墨深一起去的,她走了,又該誰去?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她走了,之時和墨深怎麼辦?

那些地和那些雞鴨魚大白鵝她狠狠心也就割捨了,可蘇之時和墨深是活生生的兩個人,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想到要離開他們,她心如刀絞。

可是,她的離開能夠換回錄國和黛國的平安,能換回皇昊的平安,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她既然選擇了保護皇昊,那麼之時和墨深,只能選擇放下。

她有時候也問,憑什麼要做這些是的人是她?

可是,除了她,還有誰?

安悅一邊哭,一邊寫信,信上,一一將這三件事分配料理清楚。那片地,她走後就讓小風帶著山莊裡的僕人照顧,那些雞鴨魚大白鵝,就讓廚房裡的幾個師傅照管,到時候長成了該殺該賣,也由他們來決定。至於蘇之時和墨深,她在信上寫滿了對他們抱歉的話,又說,不求他們為她守身如玉,若真有好的,他們也可以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