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遠是有多遠?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芋圓羹,如果吃不到,我會難受死的。”

薛晟困惑的看著安悅,“你的要求,根本無法實現。”

安悅感覺到薛晟對她有所懷疑,細想一番之後,輕聲詢問,“那你......要帶我去找些什麼吃?”

“野果子。”

“......”靠!她又不是野人。

安悅深深地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薛晟,你一定要這麼對我麼?你就不能放了我?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你將我困住的那一刻,同樣也困住了自己,你明白麼?”

薛晟來到安悅的面前,“曾經我擁有很多,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現在我一無所有,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難道你不該賠給我麼?”

那如果死的人是她安悅,薛硯文又賠得起麼?

“我覺得你真的是聽不懂人話。”安悅感覺到自己的耐心已經用光了,她冷冰冰的看著眼前的薛晟,“你知道麼?你讓我覺得噁心。”她快速的拔下頭頂的簪子,照準了薛晟的大動脈,直直的刺了進去。

霎時間,鮮血噴湧而出,薛晟瞪大了眼睛倒在安悅的面前。

“你!”他一張嘴,立刻有血噴出來,“你!你竟然......敢殺我......安悅,你死定了!”

他拼盡全力說完,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我能讓你困住我?”安悅將髮簪又插回髮髻中,即便此刻胃裡已經開始翻江倒海,好似胃裡的每一寸皮肉都在用刀割,她依然拖動著步子,朝著眼前的路走去。

她的嘴角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她攥著袖子隨便擦了擦,腿變得愈發沉重,周圍的樹木漸漸重影,大腦裡發出一種類似於撕裂的笛聲的鳴叫,安悅覺得呼吸都變的倉促了。

“不能倒下。”她伸手抱住一棵樹,緊緊地閉上眼睛又立刻睜開,她大喘著粗氣,深呼吸,再深呼吸,推開樹繼續往前走——咚!

她倒向一旁的草叢裡,草叢下是陡峭的山坡,她柔軟的身體磕在堅硬的石頭上,血流如注。

她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再次醒來,頭痛欲裂,迷迷糊糊間似乎看到了素月,可她的眼皮實在是太沉重了,本能的再次閉上眼睛,與靈魂陷入無盡的黑暗裡。

“妻主怎麼了?”

“中了蠱毒,頭部還有外傷。”

“傷的這麼重?”

“嗯。能救麼?”

“我試試。”

“......”

夢裡,安悅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切開了,好像有人將手伸進去摸索了很久,至於取出了什麼,她並不清楚。

頭也被人碰了,針和線在頭皮上拉扯的感覺那麼清晰,可她並不覺得疼,只是知道有人在這樣做。

這個夢很長,以至於當她睜開眼,看到窗外的陽關時,以為自己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

“妻主,你感覺如何?”

安悅的目光朝著一旁撇去,映入眼簾的是蘇之時的臉,他真好看。

“之時,我在哪兒?”

“在家。”

“我怎麼回來的?”

“素月將你從山上帶回來的。”

哦,是他。

他能找到她,很正常。

“我......”她回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夢,緩緩啟唇,“我還以為自己一定會死,我以為......”再也不可能活著回來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