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出現了許多從前的人,那些人,有的還裝在她的心裡,有的卻已經被她放下。從睡夢中睜開雙眼,看著已經漆黑一片的天空中唯一的明月,夢裡的人事物又變得極其模糊,仿若夢裡的一切,不過是靈魂的短暫出遊。

“妻主醒了?”

安悅猛然間回神,對上蘇之時的視線,她伸出手,白嫩的手指在蘇之時的臉上留戀片刻,隨即起身,盤腿坐在草地上。

蘇之時緩緩起身,像安悅那樣,也盤腿坐著,“妻主睡好了?”

“嗯。”

“餓麼?”

“一點點。”

蘇之時道,“我帶妻主去吃些東西吧。”

“吃什麼?”

“妻主想吃些什麼?”

“嗯......”安悅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我想吃點辣的,越辣越好。”

安悅說完,蘇之時心裡就有了主意,他先起身,而後將安悅從草地上拽起來,拉著她往酒樓裡走去。

兩人來到後廚,蘇之時叮囑廚子,“今日掌櫃的想吃些辣的,你們做一個麻婆豆腐,做一個毛血旺,再加一個水煮肉片。冷盤便做一個夫妻肺片吧。”說完這些,他又道,“再上一份米飯。”

“是,四郎君。”

蘇之時又道,“做好了送到蘭澤居,掌櫃的在那裡吃。”

“是,四郎君。”

蘇之時拉著安悅從後廚出來,來到櫃檯前拿上一壺酒,帶著安悅又去了三樓,推開了蘭澤居的門。

兩人在蘭澤居內坐下,蘇之時親自為安悅斟酒。

安悅什麼都不用做,也什麼都不用說,很是享受如此這般的照顧。

“咚咚咚。”

蘇之時放下酒壺,起身時說道,“大約是冷盤做好了。”隨即朝著門口走去,誰知門一開啟,門外站著的竟然不是小廝,而是於淵,“怎麼是你?”

“我不能來麼?”於淵讓出身後的地方,原來端著菜的小廝站在他身後,他笑道,“我可是聞著味兒來的。”他朝著蘭澤居內張望,遂道,“你與誰在這兒吃喝?男的女的?小心我到妻主面前打你的小報告。”

蘇之時溫和一笑,“妻主就在裡面,倒是不需你去別處尋了,既然來了,進來吧。”同時又叮囑小廝,“再去添一碗飯。”

“是,四郎君。”

小廝先將手中的夫妻肺片端進去,放在桌子上,而後退下。

於淵跟著蘇之時來到屋內,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安悅回頭去看,見於淵來了,有幾分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和之時在這兒?”

“哼!你還問,我都要生氣了。”於淵甩著摺扇在凳子上坐下,“妻主,你竟然獨寵蘇之時,悄悄地與他在這兒約會,幸好被我發現了,不然哪裡知道你私下竟如此偏心蘇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