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悅嘲笑谷雲夙,“恐怕對於你來說,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意味著家人吧?”

“在我的眼裡,家人就像我自己,是需要去愛護的,而不是可以隨便拿來利用的工具!”

“為什麼慕也峙會願意頂著巨大的壓力讓谷陽一個男子變成女子,就是因為你認為只有女子才能光宗耀祖。我告訴你,男子一樣也行。”

“如果不是你,谷陽用得著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麼?”

谷陽是經商天才,這個在很多年以前,安悅就發現了,以至於她能夠很放心的將酒樓和工廠的事情交給他來管理。

“你以為這十里香是如何剛剛在盛京立足就能夠達到每日六兩黃金的銷售額的?你以為我那香皂工廠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始進行流水作業並讓香皂出現在市場上的。如果不是谷陽的用心,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這麼好的成績。”

“谷雲夙,谷陽從始至終都是塊寶藏,是你,是你讓珍珠蒙塵,讓金子被深埋在土壤之下,是你讓他脫了戎裝換女裝,當了這麼多年的“女子”,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十里香一樓的大廳很大很大,安悅的話裡的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周圍很安靜,安靜的讓人不敢相信眼前竟然真的站了這麼多人。

谷陽眸中有淚,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從小就在心裡藏了很多的委屈,無人訴說,一直到現在。以至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隱忍、自我消化。

可人不是神,也有消化不了的時候,他也需要發洩口。

而他唯一的發洩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痛哭,哭給自己一個人聽,一覺醒來,他還是那個冷麵冰霜的他,好像他強大的足以承擔所有的不幸。

為什麼?

為什麼安悅會懂?

只有她,她懂。

“母親。”谷陽來到谷雲夙的面前,熱淚滾滾的眸底竟然是冷的,“母親,放了安悅,我跟你走。”

“谷陽。”安悅清晰的感覺到心在胸腔裡撕扯,她凝視著他,“谷陽,不......”

“可以。”谷陽看著安悅,“可以。”他要她放心。

安悅只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她不敢去想,如果谷陽跟隨谷雲夙離開,在谷家那樣一個毫無親情的名利場,他......

“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

安悅和谷陽齊齊朝著谷雲夙看去。

“你說什麼?”

面對安悅質問的目光,谷雲夙緩緩將手中的劍放下,鳳眸之中劃過一抹對安悅的欣賞,“你說得對,谷陽待在你的身邊,要比待在我的身邊優秀的多。”

“有你幫我培養兒子,待他能夠獨當一面之時再為我所用,我何樂而不為呢?”

“什......什麼?”安悅面有詫異,合著這老謀深算的女人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了。

“母親。”谷陽的心緒一時間變得異常複雜起來,“母親,我......”

“你什麼你?”谷雲夙頗為嚴厲道,“跟著安掌櫃好好學習為人處世的道理,日後谷家的家產還要你來繼承!若你不成材,我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