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站在院子裡大吼了一聲,只要他們能聽得見,一個叫上一個,也就是了。

懶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去叫,卻唯獨放不下蕭行彥。

剛走進蕭行彥的房間,就看到他已經坐起身了,看起來臉色蒼白的很。

“別動,我來。”

安悅連忙走過去扶著他,看著他蒼白的臉,這心裡還是覺得對不起他。

“這幾天你就把我當成傭人,想要做什麼事情,隨時吩咐就是了,我隨叫隨到。”

“不必如此。”

不管怎麼樣,安悅畢竟是妻主,他還是知道一些分寸的。

若不是她曾經的劣跡斑斑,蕭行彥還真是不會對她態度惡劣,正是因為她總是要打著把家裡夫郎變賣的主意,導致蕭行彥越發厭惡她。

可現在看來,她似乎真的已經改變了,根本在她的身上看不到過去半點影子。

“一會兒多吃一點,吃的多好的快。”

“是。”

“你右手不便,要不然我一會兒餵你可好?”

“不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要不然我……”

“妻主,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三兩日便好了。”

蕭行彥實在是受不了如此囉嗦的安悅,心裡又覺得她這樣莫名的讓人安心,或許是她總算之知道為別人考慮了。

來到堂屋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包括馮郎,只不過馮郎的臉色最為難看。

“飯都是悅悅做好的,還要三催四請的,難道不知道在安宅裡,妻主才是最大的嗎?”

馮郎嘲諷的口吻說著這句話,更是朝著在座的所有人看過去。

他倒是第一個到堂屋的,可是到了這裡卻沒看到人,過了一會兒,於淵和谷陽才扶著蘇之時過來,接著是安悅和蕭行彥。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蕭行彥和蘇之時聽的,而且還是站在安悅的立場上。

安悅心裡早就裂開了,這哪裡是為她說話,分明是為她樹敵的。

“在我安家無大小,隨意舒服就好。”

安悅倒是不計較似的,扶著蕭行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而她平日裡都是挨著蘇之時坐,今天卻坐在了蕭行彥的身邊,最後只有馮郎一個人,左右兩邊都留著空位置。

他本意是留給安悅坐的,憑著安悅對自己的感情,總不會不理會他。

現在卻被現實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

安悅不只是沒坐在他的身邊,甚至夾起菜來,放在了蕭行彥的碗中,還體貼的囑咐他:“右手不便,如若不然,還是我來餵你吧。”

“真不用。”

蕭行彥的臉都黑下來了,他還從來都沒有過如此待遇。

當然,這樣的待遇他其實並不想要,若是在房中還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不夠丟人的。

在飯桌上始終遭受冷落的馮郎,此時受不住了,酸溜溜的來了一句:“不就是受個傷嘛,就知道討可憐,悅悅也受了傷,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她一下呢。”

說著,馮郎故意夾了一塊肉放在安悅的碗中,看起來就好像只有他一個人關心安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