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根本顧不上下面這些客人們的目光,反而來到了櫃檯處,看著裡面的夥計正在算賬,便屈著手指敲了敲檯面。

夥計抬起頭來一看,這不是連掌櫃的都要給幾分面子的安掌櫃嗎?

“安掌櫃,您吃好了?”

“吃好了,結賬。”

安悅一邊說還一邊剔牙,可能是酒喝多了,忍不住還打了個嗝。

夥計被她的嗝嚇了一跳,連忙笑著說:“您真是說笑了,我們掌櫃的有交待,您到我們這裡來吃飯是不用交銀子的。”

就在他們上去一段時間以後,曲清風下樓來特別交待了她一番。

“不必了,你就告訴你們掌櫃的,該分的我不會少要,所以我到你們店裡來吃飯,也是要交錢的。”

“那好吧,您看著給吧。”

這菜都是安悅設計的,而且這些菜的價格也都是安悅說了算的,這會兒簡單的算了一下,也就五兩銀子。

拿出一個五兩的銀子放在桌子上,朝著身邊的人招了招手:“走,回家!”

一群人呼啦啦的離開了聚合樓,這倒是讓曲清風躲在一旁一直偷偷的看著,一定要確定安悅是離開了,她再出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三句兩句就能把曲清風給說懵了,說的她連自己本來想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曲清風慢慢的朝著門口挪動,確定安悅的車離開,這才上前走兩步,看著站在臺子後面的賬房,問了一句:“給銀子了嗎?”

賬房都有點懵,“您剛才不是還跟我說,一定不要收她的錢,讓她吃完就離開的嗎?”

“我就是問問,不行嗎?”

“行,她給了,吃了六個菜,點了六壺酒,總共給了五兩。”

五兩?

曲清風都嚇了一跳,就這麼一桌子的東西怎麼可能值五兩呢?

“你就這麼收了?”

“掌櫃的,他們都已經喝多了,甚至都不會記得今天發生了什麼。”

“人不是這麼做的,讓你做賬房,就是想要讓你給我算賬,你算的不對不準還坑人的話,我為什麼要你?”

曲清風這一次是真的急了,她有些厭惡的看著自己這個賬房,一字一頓的說著:“若是再有下次的話,你就給我捲鋪蓋滾蛋!算好了賬,多的給安掌櫃記賬!”

這話一說出口,賬房更摸不掌櫃的是什麼想法了,她本來是想要給安悅免了這一次吃飯的費用,可是這會兒聽說給銀子給的多了,臉色更加難看。

難道說會變臉才能當上掌櫃的?

馬車在車伕駕駛下慢悠悠的回到了安宅的外面,蕭行彥率先下車,還不忘回過身來扶安悅一把。

看到安悅安全落地後,蕭行彥這才又朝著身後的幾個兄弟笑了起來:“喝的太多了,怎麼感覺迷糊的很。”

幾個男人從來都不可喝酒,今天也算是第一次,而安悅也是第一次,記憶中的就算了,她只是想知道跟談得來的人一起喝酒是不是很爽。

答案是對的,安悅笑著都將柺棍給扔到一邊去了,朝著三個男人張開手臂,笑著說:“我突然想到兩句詩來,你們聽聽。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如果不是安悅喝多了,蕭行彥幾個人一定會覺得安悅就是在故意騙他們過去,這樣就可以拍到他們兩個一起逃跑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