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朝著說話的幾個人看了過去,這幾個人穿著光鮮豔麗,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夫郎,像他們這樣的身份,是絕對不會親自去洗衣服的,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有鬼啊!

“是啊,貳拾伍文太貴了。”

“澡豆才五文錢一盒。”

“這東西咱們也沒用過,要不然還是算了。”

……

有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這麼下去,只怕會帶動所有人退出,到時候想要把肥皂打出名號來,就更是難上加難。

“這東西可不能買,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張嘴就要貳拾伍文,這不是搶錢是什麼?”

最開始說話的人又在中間攪和,安悅可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手裡還舉著有些透亮的肥皂。

“今日在清涼河邊見識過的,自然知道肥皂的好用之處。倒是我好奇,你會洗衣服?”

“我……我當然會!”

男人嘴硬的很,安悅倒是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說著:“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若是衣料上沾染了血漬,是該用涼水洗還是溫水洗?”

其他人都不吭聲,這場戲看戲的人只是想要看戲罷了。

“廢話,當然要用溫水洗,溫水才能洗的更乾淨!”

他的話剛說完,周圍都是嗤之以鼻的聲音,紛紛議論起來。

且不說這個時候的人們幾乎不用溫水洗衣服,即便是家裡有些條件,可以用溫水的,經常洗衣服的人也知道,血漬是要用涼水才洗的乾淨。

“你一雙不沾陽春水的手,到這裡來三言兩語挑撥,對了,我看你有幾分面熟。”原主記性不好,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後,原主和自己的記憶就已經牢牢地釘死在腦海裡,即便是看過一眼的,也記得清楚。

“你不是崔大年的十二妾郎嗎?才入府半月有餘。”

男人臉上的慌亂神色已經暴露了一切,安悅接著說:“眾所周知,崔大年已經與我不和,你到這裡來,又說了一番質疑和煽動的話,難保不是來給我找麻煩的。”

“崔大年的人,請速速離去,不要讓我一個個挑出來!”

安悅的目光從幾個男人的臉上掃了過去,接著便看到有五六個低著頭不動聲色的快步走出去。

“給我來一塊。”

“我也要一塊。”

……

看著人們走到於淵面前拿了一塊後又到安悅這邊交錢,面前的小竹筐裡的錢越來越多,安悅的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來。

一上午的疲憊,在這一刻蔓延到四肢百骸,竟就這麼坐在藤椅裡睡著了。

“妻主,妻主?”

一陣推搡後,安悅揉了揉眼睛,頓時被嚇得沒了絲毫的睏意,四個人站在她的面前,晦暗不明的眼睛看的她心裡一陣慌亂。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謀殺妻主可是要受剮刑的。”

安悅故作鎮定,可話裡也帶著一絲顫抖,他們不是沒幹過這事,也難保不會做第二次。

“老樣子。”

蕭行彥哼了一聲就離開了,谷陽更是連聲都沒吭,跟著蕭行彥離開。

“香料錢,一共二兩。”

“二兩?你搶錢嗎?”

“難道說三倍的人不是你?”

安悅一愣,連連拍了兩下自己這張嘴,怎麼就答應他三倍?

“於淵,你個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