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一說出口便是滿門抄斬之罪。

二十幾個打手連進一步都不敢,猶猶豫豫的不知所措。

“你少在這裡顛倒黑白,我什麼時候說了?”

“大家可都聽著呢!”

安悅不卑不亢的站直了腰板,有人撐腰還怕什麼,要是真的動起手來,只怕安家一眾人也是要吃了虧,她作為一家之主,若是連夫郎都護不住,這人怕是丟到大周朝的京城去了。

“崔大年,若是你今天不將我打死,我定要到州府去告你一狀!”

若是真的鬧到州府去,崔大年自然是免不了一頓棍棒,她臉上儼然有了退卻之意,畢竟面子上掛不住,強撐著站在原地。

是時候了。

安悅上前兩步,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一字一頓的說著:“咱們相識也不是一年兩年,若是因為一個男子便翻臉毀了這姐妹之情,說出去難免叫人笑話。不就是個男人嘛,若是以後妹妹遇著更好的,定雙手奉上送到姐姐府上去。”

臺階已經給了,崔大年心知肚明,臉色雖是鐵青,卻也朝著安悅走過來。

實力懸殊已經是壓倒性的優勢,卻被安悅三句兩句說的竟連裡子面子都丟了個乾淨。

“姐妹?我崔家與你安悅自此以後勢不兩立,你最好不要栽在我的手裡,否則,定叫你屍骨無存!我看你到時候還怎麼饒舌。日子還長著,走著瞧。”

崔大年從她焦黃的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來,燻的人頭疼。

這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話,儼然已經拉開了戰爭的帷幕,這一次她崔大年的確是理虧,卻也是個睚眥必報的貨色。

“好,好。”

安悅笑呵呵的應了下來,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哪裡還會畏懼這麼三言兩語的威脅?

更何況,這日子長久的過下去,日後誰更有錢有勢,還真是說不清楚。

“那我就不送姐姐了。”

安悅纖細的手一拱,送客的話已經說了出來,看著崔大年氣哄哄的離去,只怕以後麻煩事要不斷了。

不過好歹算是把蘇之時給保了下來,否則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點信任,也會被打破。

看著人群散去,安悅自若泰山的走進家門關上了大門,雙腿才軟下來。

向來她也是個乖乖女,還從未遇到過今天這個陣仗。

剛一轉身,四個人齊刷刷的盯著自己,蕭行彥怒目圓瞪,於淵深沉的眸子看不出情緒卻帶著邪魅的笑,而谷陽的厭惡都寫在臉上,倒是蘇之時神色不明,看不出他是作何感想。

“安悅,你到底將之時許了幾個人?”

這副要吃人的架勢,她身上還未好利落的傷還隱隱作痛。

這幾個夫郎表面上是服侍安悅的,實際上連謀殺妻主的事都做得出,她著實要小心才是。

“那時候做的混賬事,我這不是悔改了嗎?你們也看到了,我可是一點都沒有退讓!”

蕭行彥拂袖而去,對於安悅這個人,他早就看透了,指望著她能改變,除非讓日月轉換。

他對安悅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谷陽拽著蘇之時離開時,蘇之時還回頭看了安悅一眼,只這一眼,她便覺得今日得罪崔大年也的確值得。

倒是於淵沒有離開,饒有趣味的盯著安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