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一個銅製的香爐從上面砸下來,雖然沒有砸到身上,還是嚇得跪在地上的龍淵閣大學士鄭大人身子抖了抖。

“廢物,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查出來!書信呢?印鑑呢?最次也得有銀錢交往的憑證吧?”

清風帝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對著鄭大人又道。

“皇上,確實沒有,微臣帶著御林軍幾乎要將康王府挖地三尺了,但是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查出來,不止如此……手下人還查出來了這些……”

鄭大人拿著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袖子裡抽出一沓子紙箋出來。

站在清風帝一旁的貴全連忙將東西接過來遞給清風帝,清風帝瞟了一眼,等到看清楚了紙箋上的內容之後更是大怒,袖子一拂,玉案上的東西又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鄭大人忙又低下頭求饒,此刻他的心裡也很苦逼,這甄家真是可恨,和康王來往過密這麼多年,什麼東西都沒留下也就算了,偏偏放那麼一堆給各地災害捐款的憑證,這是要做什麼?想讓清風帝還銀子嗎?

偏偏他還不能壓下來不交,要不然以後出了什麼事情還得他負責。

“年初的時候林如海讓人送過來關於江南鹽稅的密摺呢?讓人將那件事情鬧出來,對了還有那個黃會長,讓人將他看好了,別處了什麼意外。”

清風帝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反而冷靜了一些,又對鄭大人道。

“皇上的意思是……”

鄭大人謹小慎微的問道。

“還用朕教你如何去做嗎?”

清風帝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鄭大人被清風帝看得身子僵了僵,低頭哈腰的拖著身子退下了,幾個小太監見雨過天晴,垂著腦袋縮著雙肩,進來小心的開始收拾起地上的東西來。

“貴全,建州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清風帝見鄭大人出去了,沉思片刻又問身邊的大太監貴全。

“皇上放心,建州那邊很順利,新的冶煉技術的應用果然讓那邊的程序順利了不少,上午送來的密函,說是已經制造出了能配備五百人的木倉了。”

貴全一邊將說到的密函取出來,一邊對清風帝交待道。

“那就好,那父皇那邊呢?這幾日有沒有什麼動靜?”

將密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知道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清風帝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又問貴全。

“回皇上,康王被抓之後,甄太妃難過的病倒了,已經連續幾日沒有用膳了,太上皇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情,眼下正在那邊守著呢。”

貴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清風帝,恭敬的回道。

“還真的是痴情呢!”

清風帝說得很是嘲諷,這次之所以能抓周真抓的這樣順利,不都是自家這個好父皇做的局嗎?結果壞人他做了,父皇居然又去甄太妃那邊立什麼痴情人設去了。

見他這樣咬牙切齒的樣子,貴全垂下眸子低著頭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派人好好的盯著他,他是什麼人朕心裡清楚的很,只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清風帝想了想又道。

“皇上的意思是?”

“之前西南鐵礦的事情只怕沒那麼簡單,孫大人出事的時機太巧了,朕懷疑,後面有老頭子的手腳。”

清風帝在御案後坐下,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