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應嘉卻並不是很擔心的樣子,隨口又道。

“父親,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寶玉並不是大伯母嫡出的孩子?”

甄寶林一驚,咻得轉身,看著甄應嘉。

“自然不是。之前你們兄弟都還小,擔心被你們知道了隨口亂說,所以父親和你大伯父就沒有把寶玉的身世告訴你們。

寶玉……他雖然是你大伯父的子嗣,但是確實奸生子,你大伯父一向不喜歡他,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看著你祖母將他養成紈絝了。”

甄應嘉把信箋收好,隨口解釋道。

“奸生子?”

甄寶林驚得眼珠子都要飛出眼眶了,嘴裡喃喃道。

奸生子可不是私生子,奸生子是違背了倫理即義,奸的劃分也從罪來入手,一般來說是透過強女乾和通女幹所生的孩子。

這麼說吧,妻生子和妾生子雖然數量上有很大差異,但是卻都有權利能繼承祖輩留下的遺產,但是奸生子不行,他也屬於所有子嗣中最低等的那一種。

按照甄家在大陳的地位,甄大將軍就算是出了強女乾的行為,等到有了子嗣,將孩子生母帶回也不會讓孩子落到奸生子的地步。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甄大將軍和甄寶玉生母的關係並不是強女幹,而是通女幹,也就是說,甄寶玉的生母很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妻子或者小妾。

“沒錯,之前你不是還奇怪,為什麼甄寶玉和賈寶玉會長得那麼相像嗎?”

甄應嘉點點頭,又道。

“寶玉也是榮國府的公子?不對……不可能的,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甄寶林猜測道。

不過話說到一半兒,他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兩個寶玉雖說長得極像,但是出生的日期卻相差差不多一個月,而且按照時間線推理的話,當時甄大將軍還沒有升任大將軍,正在金陵任職。

和王夫人相隔千里之遙,要說他們發生了什麼,那就是無稽之談了。

“你忘了,王夫人有一個嫡妹嫁到了金陵。”

甄應嘉又道。

“所以……寶玉是大伯父和薛家夫人的孩子?”

甄寶林恍然大悟,怪不得兩個寶玉長得如此之像,之前他還以為是意外,現在想想,如果這兩個人本身就是表兄弟,那長得相似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了。

“正是,所以為父才說,你大伯父不會讓他有什麼發展的。我看他……還會想辦法救你大堂哥,那是他培養了多年的繼承人,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的。”

甄應嘉點點頭,又道。

知道了甄寶玉的身份,甄寶林松了一口氣,祖母和大伯父這些年是如何對待甄家的庶子庶女的,他又哪裡不知道。

不說秦可卿和康王,甄寶珠以及甄寶彩。就只說名義上是祖母嫡女的甄太妃,不是一樣被各種算計,連親兒子都沒見過幾次嗎?想了想又問甄應嘉:

“父親,那建州那邊的事情呢?真的如大伯父說的那樣,不管了?情花種植要求極高,咱們之前也試驗過,除了岷縣,也只有他附近的郊縣,現在大伯父讓咱們放下建州,那以後的藥怎麼辦?”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大伯父也說過了,眼下大金的帝皇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眼下最重要的是將西北的事情敲定下來,其他的都可以等以後再說。”

甄應嘉將目光收回,看著甄寶林又道。

接下來的幾天了,大陳朝堂風雲突變,清風帝禪了位,重新做回太子,太上皇重新登基稱帝改國號為歸元,並設立皇太孫,還下了旨意,斥責甄家和皇三子“編造事實”,並且組織了西山大營以及御林軍和御林軍開始進行討伐謀逆。

甄家那邊也不甘示弱,堅決不肯承認太上皇歸元帝的身份,釋出了“昏君倒施逆行”的檄文,帶著西北近八萬人馬開始進行大規模的反攻。

不知道是有什麼默契,還是因為情花,雙方都很有默契的繞開了建州,在西北和建州交界的明州開始了大規模的交火,之前大陳一直在研發的木倉也派上了用場。

雖說用的不多,但是殺傷力極大,整個明州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流民難民,史家父子雖然手裡也有木倉,但是一來數量不多,二來對於地形不夠熟悉,在對上的時候,就難免有些吃力。

“父親,怎麼辦?咱們的死傷太多,甄家的武器實在太厲害了,而且,咱們不熟悉路況,真的是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