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兒,怎麼樣了?”

賈赦正在書案前和賈琮商量著什麼,見迎春進來,放下手裡的羊毫筆,指著一旁的紫檀椅,示意她坐下,又道。

“我看他是動了心思,不過擔心被看出什麼破綻,我說要跟林妹妹商量商量,爹爹,你說的對,這次……安排在什麼地方最好?”

想到之前的事情,迎春剛剛因為處置了賴家的好心情也沒了,一向挺括的肩膀也垮了下來。

“這倒是奇怪了,二姐姐怎麼突然就認錯了?之前不是還說是我們把甄寶玉想的太壞了嗎?他是做了什麼讓二姐姐生疑的事情了?讓我猜猜……”

賈琮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事兒,也顧不得再給賈赦磨墨,拂開紗幔,從書案旁邊走了過來,坐在迎春對面的椅子上,饒有興致的看了看迎春,又道:“司棋還是繡橘?”

“自然不是奴婢,奴婢才不會那麼容易被騙呢。”

司棋趕忙擺擺手,拍了拍胸脯道。

“那就是繡橘了,繡橘……繡橘那丫頭心思細,就這樣還被騙,甄寶玉果然下了功夫,二姐姐被騙也不冤……”

賈琮本來還想調笑迎春幾句,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摸了摸鼻子轉了口風。

“狐狸的尾巴藏不住……

繡橘那丫頭還是少了社會的毒打……

今日我發現甄寶玉碗裡粥的顏色不對,應該是減了八成的藥量,不過甄寶玉還是一副連吃飯都要人喂的樣子……”

雖然他臨時變了口風,但是迎春心裡並沒有好受起來,咬著牙恨恨的又道。

“既然確定了,再想辦法就好,迎兒又何必這般沮喪?”

賈赦也從裡間走出來,挑眉看迎春。

“就是覺得迎兒有些蠢,爹爹,之前迎兒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沒有看見人進去西院,怎麼好好的寶玉就和芳官兒滾到了一起。

想在想想,當日在院子裡除了迎兒和司棋,甄寶玉也在,而且他最有機會給寶玉下藥……

不過爹爹,他不是甄家的人嗎?為什麼要把屎盆子朝甄家扣呢?”

迎春越說腦袋耷拉的越厲害,她簡直要emo了好嗎?不管是朝哪方面想,好像都有想不明白的事情。

明知道對甄家名聲有礙,為什麼甄寶玉還要這樣做?這也是迎春之前一直沒朝甄寶玉身上想的重要原因。

“哪兒有往甄家頭上扣,做錯事的不是寶玉嗎?”

賈赦端起茶盞,吹了吹上面的茉莉花,淡聲道。

“爹爹是說…就算是沒了我的順手推舟,也會有其他人指出和芳官兒有關係的是“甄寶玉”?”

迎春有些困惑的抬頭看向賈赦。

“有這個可能。”

賈赦放下茶盞,點點頭道。

“所以……

甄家太不要臉了,這是想著事情成了之後把事情推到咱們榮國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