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司棋真的傳錯了話,爹爹又怎麼沒忘給你要這副東珠頭面。”

賈琮攤攤手,笑著對迎春道。

“那是為什麼啊?二嬸和王家人都想要爹爹和二哥的命了,爹爹不會還顧忌著什麼“兄弟情誼”吧?”

迎春失望得垮了肩膀,有些想不通的道。

“那二姐姐是想錯了,爹爹這樣做……才是想明白了……”

賈琮搖了搖頭,頗有深意的對著迎春解釋道。

“……”

被他這麼一說,迎春也很快的明白過來了。

賈赦這樣做真的是因為徹底死了心吧,如果他真的還顧忌什麼兄弟情誼,眼下應該做的就是將賈政留在京都,想辦法替他休了王夫人才對。

這時候把他送到金陵,雖然不至於要了賈政的命,但是吃一番苦頭應該是跑不了的。

還有賈母!

她都能想到賈母的反應,自家便宜爹沒有理由想不到,剛剛賈母說要將頭面送給她,便宜爹不就只笑不說話嗎?

他這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賈政和賈母了,這是希望他們母子鎖死呢。

想到賈母剛剛得知了賈璉升了官就變了一副嘴臉的樣子,迎春也有點噁心,再想到要個這樣的賈母祖慈孫孝,她就覺得便宜爹沒錯,還是不要讓賈母對賈政徹底失望吧!

鎖死!焊上!

不過……便宜爹去金陵前好像對賈母還很孝順,怎麼從那邊回來就態度大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是便宜爹查到賈母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迎春暗戳戳的想道。

到底是大家族,就算已經有了榮國公當年留下的契書,賈母也沒有再繼續偏心,想要短時間將分家的事情理清楚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眼下迎春知道了自家便宜爹已經是鈕祜祿*賈赦了,也沒什麼心情在榮慶堂門口聽什麼牆角了。

黛玉回來了,她昨日就想去林府了好不好。

先回綴錦樓將東珠頭面妥帖收好,等之後再好好研究,迎春就慫恿著賈琮,帶著司棋和銀香坐著馬車,一行人的朝著京都林府去了。

剛走到林府門外,還沒讓司棋下去拍門,門就“吱呀”一聲開了,幾個婆子門房井然有序的將門檻拆了下來,作恭迎狀。

馬六也不是沒來過林府,又知道自家姑娘和林家姐兒向來要好,不用估計什麼規矩體統的,鞭子一甩,駕著馬車就進了院子!

“林妹妹!”

等到馬車駛到了二門,迎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垂花門外的黛玉和鸚哥兒。

江南的氣候就是養人,黛玉比之前高出了一大截,雖然還是瘦,但是看起來臉色很不錯的樣子。鸚哥兒也比原先白皙了很多。

“二姐姐小心些!”

見迎春還沒等馬車停穩就往下跳,黛玉被唬了一跳,趕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嗔道。

“沒事兒,摔不了!之前不是讓執墨過來說過了,我不一定什麼時候過來,林妹妹怎麼還在這裡等著,凍壞了身子怎麼辦?鸚哥兒也不說勸勸你們姑娘,還跟著瞎胡鬧。”

迎春捏了捏黛玉冰涼的小手,簡直要心疼壞了,忍不住嘟囔道。

“怎麼沒勸,這都勸了五六次了,姑娘總說覺得二姑娘快來了,說什麼也不肯進去。”

鸚哥兒見到司棋過來也很高興,拉著她的手嘻嘻笑的對迎春道。

“哪裡就這樣冷了,玉兒穿著二姐姐讓人送去的羊絨衫呢。”

黛玉笑著搖搖頭,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又聽到了久違的嘮叨,她的眼圈兒有些紅紅的。

“穿著也不能瞎胡鬧,今年京都冷的出奇,入了冬光是大雪就下了五六次了,你又是才從江南那邊回來的,不適應病了就知道難受了。”